一切準備就緒,阿顏朵爬上了瞭望臺,登時嘹亮的歌聲響徹山谷:“哥哥何時歸喲——妹妹心中盼咧——我想過河唉——來看你喲——想作鯉魚唉——卻無鱗喲——”
對河就有男聲回應:“不用你變魚咧——我已生出翅咧——展開羽毛飛起來——就和妹妹相會咧——嘿!相會咧!”
韋高義蹲在後頭問:“他們唱什麼呢?”
管平波道:“我哪聽的懂。
我只說要阿顏朵唱情歌就是。”
韋高義悄聲道:“真的能騙過?”
管平波道:“色令智昏,八成能行。”
韋高義不放心的看了守在門口的苗人道:“他們能不能配合好啊?”
管平波踹了韋高義一腳:“少廢話!殺敵本來就是我們的事,你盡想著佔便宜,我抽你!”
韋高義不說話了。
阿顏朵與對面的男人不停的唱,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夾雜起鬨聲。
石茂勳透過木頭縫隙往外看,一群包頭巾的土匪已然到了對面。
打了個手勢,韋高義與譚元洲一凜,同時深吸一口氣,與鼓手元宵點了點頭。
阿顏朵站在瞭望臺上,清脆的問:“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門背後的苗人悄悄對石茂勳道:“那就是羊頭寨主。”
石茂勳看了看,好有四五十歲的年紀,又黑又醜。
同情的看了眼上方的阿顏朵,幸虧她解脫了。
羊頭寨主停在河對岸,皺眉道:“橋呢?”
阿顏朵指著門口道:“門壞了,怕有壞人來,用橋堵上。
你過來吧。”
羊頭寨主暗罵了句留守的人死腦經,只得命人過河,叫把鹽井上的工人喊出來,連同此回抓的壯丁,一齊把木橋修好。
早晚都是要去抬木頭的,十來個漢子也不等人,齊齊跳下水,輕松的遊了過來。
行至門前,突聽一聲漢話道:“放!”
裡頭五六個人一齊使力,木門轟然倒塌,來不及反應的人登時被壓在門下,當場重傷。
羊頭寨主一呆,忽聽鼓聲大作,從寨子裡殺出兩隊人,手起刀落間,方才渡河的人轉瞬就死在了梨花槍下。
殺人效率之高,聞所未聞!
鼓聲一變,兩隊人在河邊散開,各拿著一把梨花槍,就往河對面擲去。
羊頭寨主瞳孔一縮,嘶吼道:“跑!!!”
阿顏朵大喝一聲:“追!咬死他們!”
四條狼狗似離弦之箭,紛紛跳河渡水,以極快的速度游到了對岸,一抖毛,飛快的撲向羊頭寨的土匪。
羊頭寨剩下的最後十幾人驚的魂飛魄散,丟下手中的武器,在山間小路上玩命的飛奔!被抓來的壯丁忽獲自由,也跟著拔腿便跑!土匪的慘叫接二連三的響起,咽喉被狼狗咬的鮮血飛濺,即刻命喪黃泉。
阿顏朵眼睜睜的看著羊頭寨主在狼狗的圍追堵截下逃的不見蹤影,氣的尖聲的詛咒:“劉癩子!你不得好死!蜘蛛媽媽看著你作惡,不會放過你的!要野豬拱死你!要老虎咬死你!要你落到蠱苗手裡,做他們的蟲,生生世世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