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元洲撇嘴道:“你怎麼還拿著哄娃娃的鞭子,打下去油皮都不破的。
家裡馬鞭盡有,你居然千裡迢迢的把這玩意帶來了。”
管平波笑道:“我跟你不同,我罰人一貫不傷人。
你快打,打完我叫他們綁著沙袋繞城五圈,回來石茂勳二十個俯臥撐,女孩子一人六十個仰臥起坐。
如何?”
石茂勳等人毛都炸了。
管平波笑容一斂:“每日早起十裡,是基本訓練。
倘或有訓練不達標者,加練十裡。
你們不怕跑的,只管混!”
啪的一聲,譚元洲鞭子揮下,石茂勳發出一聲悶哼。
譚元洲怒喝一聲:“閉嘴!”
石茂勳立刻咬緊牙關,再不發出一點聲音。
一連七個人,譚元洲打的直翻白眼,他堂堂八大金剛之三,怎麼就混到了教訓小娃娃的地步!打完一扔鞭子,對著圍觀群眾大吼一聲:“看什麼看?散了!”
群眾一鬨而散,管平波同時大喝一聲:“立正!”
石茂勳從地上跳起,韋高義拿了沙袋來,一一分派。
待綁好沙袋,一個個站的筆直。
管平波趁機對十五個新兵蛋子道:“你們不用綁沙袋,跟著他們後頭跑。”
十五個新人一個個張大了嘴,卻是來不及反應,就被管平波扔出了堂屋。
兩坨隊伍風格迥異,一隊是石茂勳為首,雖然文化課不及格,但基本的規矩還是記得的,整整齊齊排了兩隊,踏著差不多的步伐,往外頭跑去。
後面的新兵蛋子則不然,慌忙學著前輩,也排了兩隊,但怎麼看都跟狗啃了似的歪歪斜斜。
管平波看著人出了門,自己也綁好了沙袋。
她的沙袋乃特質,裡頭全是鐵錠子,看起來小巧,實則很是沉重,比韋高義他們粗笨的沙袋兇殘多了。
管平波蹬了蹬腳,在屋中輕跳了幾下,適應了沙袋重量後,吩咐韋高義道:“等下有人送毛竹竿子過來,你們按照在巴州的樣子改裝了。
記住,那個叫狼筅,可別再叫毛竹竿子了。”
韋高義傻傻的點點頭,就見管平波一陣風的沖出去了。
不多時,管平波追上了石茂勳。
餘光瞥見左右,居民皆伸長了脖子看稀奇。
石茂勳等人滿面羞澀,管平波卻毫不在意,大喝一聲:“口號喊起來!調整呼吸,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石茂勳幾個先前百般不情願,跑著跑著,發現管平波十足淡定的喊著。
喊了一陣停下,再過一會兒接著喊。
穩定而有規律的喊聲,安撫著幾個人羞澀的心。
世人沒主意的佔多數,所以總是習慣性的跟著堅定之人的步伐。
元宵作為鼓手,對節奏最是敏感,不多時,輕輕的張嘴加入了管平波的口號聲中。
她張了嘴,石茂勳也不甘落後。
管平波治下極重攀比,非攀富貴金銀,而是榮耀。
張四妹、曾雲兒,一個跟著一個,聲音逐漸洪亮起來,引得後面的新兵蛋子也迷迷糊糊的跟著亂七八糟的喊。
然而石茂勳等人是受過呼吸訓練的,規律口號是為了調整混亂的呼吸,使跑步始終配合在步伐的節奏點上,也是提醒著他們糾正錯誤的姿勢,用正確的肌肉發力。
新兵從未受過科學的訓練,繞城一圈時就開始有人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