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自禁的撫摸著槍杆,暗暗打著小算盤。一點一滴的取得竇向東的信任,慢慢從他手中謀奪權力。竊鈎者誅竊國者侯,竇向東想要火繩槍,更加深了管平波之前的猜測。任何一個勢力的崛起,都不可能只靠自己。平臺之重,超乎想象。她要在竇家的平臺裡,盡可能的發展實力。自古以來,農民起義的初期,人都不會太多。拉起上千人的隊伍,就是一隊標準的勢力了。爭奪天下時的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都是後期呈幾何倍數翻上去的。據她猜測,竇向東怕也只有千把號人。那麼她只消能控制百餘人的部隊,就是竇向東家族不可忽視的力量了。
竇向東見管平波愛不釋手的模樣,笑道:“我還有別的,改日使人搬回島上與你耍。去吧,天色不早了,別再四處瘋,仔細餓著。”
管平波嗯了一聲,抱著火繩槍一溜煙的回房了。火神槍差不多算火器的老祖宗,她只在博物館裡見過。拿出工具細細的拆開,比想象中的簡單。幾個零件款式放飛的模樣,讓骨子裡流著工業之血的管平波差點就得了強迫症。這等手工産品,看著真讓人不爽啊!太不爽了!她要怎麼辦,才能做到統一的零部件,並可隨意拆裝呢?此時沒有精密的儀器和車床,看起來有點難吶。
火藥也沒看見,不知此時火藥的質量如何。若是還沒有顆粒火藥,她就賺大發了。天生自帶武器代差,加上先進的步兵代差,作為一個穿越者,真的很難不生出打天下的心情。只是前世的教育又困擾著她,打天下易,治天下難。登基坐上皇位,不應該是為了掠奪,而是為了天下安康,延續璀璨的文明。
近代史,是每個華夏子孫不願碰觸的回憶。網上曾有人說女孩子不愛學歷史。其實大多數女孩子,只是不想翻閱近代史罷了。女人家,總是要細膩些。男人或者看到的是戰爭的宏大,女人卻總是能在字裡行間裡,觀察到生死別離。
我們曾也有逐匈奴至漠北,也有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可從宋以降,文官崛起,武將衰微。任何一個政治團體,一旦失衡,後果不堪設想。執中守正、折中致和、因時制宜,是為中庸。中庸從來不是庸碌,而是平衡。
管平波看著手中火繩槍的零件,微微嘆道,歷史已然不同,或許她想太多。可有些事確實不得不想,譬如,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從一個享受崇高敬意的軍人,淪落到被人予取予求的侍妾,她要不想造反,那就不叫管平波。
炸奶油的香味從廚房飄來,管平波的饞蟲再次被勾起。放下紛亂的思緒,跳下凳子,直奔廚房而去,卻是見到陸觀頤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撿著泡螺。伸手在旁邊的小簸箕裡捏起一個丟進嘴裡,贊道:“好吃!”
陸觀頤笑罵一句:“阿爺媽媽並哥哥們還沒吃,你倒先吃上了。”
管平波笑道:“他們橫豎不愛吃,嫌棄油膩。更愛吃那甚清清爽爽的蘿蔔糕香米餅,端的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陸觀頤一面撿著泡螺,一面笑道:“怪道阿爺拿這個賞韋高義他們,日常吃不飽的人人都愛,我說的是也不是?”
二房廚房裡的掌勺正是紫鵑媽,只聽她驚訝的道:“韋高義?是東頭老韋家,跟著奶奶習武的那個?”
管平波又從灶上拿起個烘出薄薄一層膠焦殼的餈粑,蹲在壇子跟前翻黴豆腐。夾了塊出來,往烤餈粑上一抹,重重的咬了下去,鹹辣香脆在口中蔓延,先不回答紫鵑媽的問題,而是道:“黴豆腐與餈粑,當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
陸觀頤聽得這句,胃都疼了!去你的金風玉露一相逢,吃個餈粑還吃出了兩情若是久長時了!還讓不讓人讀詩詞了!
紫鵑媽聽不懂內涵,還在追問:“韋高義做了什麼入了太爺的眼,賞這般精貴物事?”
管平波包著一嘴的餈粑,含混道:“他們十個人,把高大山、馬蜂和劉耗子打的直求饒,你說該賞不該賞?”
紫鵑媽瞪大眼:“怎麼能?我聽說高大山幾個,一個人能打十個呢!”
管平波鄙視的道:“屁,讓他一個人來打十個我試試?野路子,不足為懼。”
紫鵑媽的心思立刻活動開來,聽聞韋高義等人不僅吃的好,還有錢拿。要知即便都是竇家下人,那也不是誰都能敞開肚皮隨便吃的。如今竟還入了太爺的眼,前程更好了。遂陪笑道:“我家還有個小子,望奶奶開恩,也收了他作弟子吧。”
管平波正要說話,就聽竇宏朗在外喊道:“平波,出來,我有話同你說。”
管平波三兩下把餈粑塞進嘴裡吞下去,陸觀頤抓著她抹了把嘴,才蹦到外頭問:“老倌回來了?尋我有事?”
竇宏朗看著管平波兩腮鼓的似包子,就知她又在廚房翻東西吃。想著她日漸堅硬的肌肉,竇宏朗只覺自己都快硬不起來了。吐出一口濁氣,拎起管平波的後領子,直拖進了正房東間,扔在了床上。
管平波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我又沒惹你,你幹什麼呢?”
竇宏朗被哽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都被男人扔到床上了,你還敢問幹什麼?這種半點風情都沒有的女人,他一點都不想幹好嗎!日子沒法過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