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決的帳篷內, 坐著一圈兒人, 每個人的神色都有些沉重。
李小最後幫趙虎遞了杯水,趙虎忙站起身去接, 臉上神情非常的羞窘。
“大人, 新戶部尚書也是彭濤的人, 為彭濤再批了一批糧北上。新戶部尚書給彭濤的信送出後, 葛榮將那批糧按在了保定府。”張塘說罷就抿住了唇。
陳決點了點頭。
他明白,彭濤已經快要忍耐不住,京城能做的懷柔之策都做了, 但不可能真的將糧運出來。
葛榮將彭濤要求去做九門提督的人放在了九門, 也將彭濤想讓其當戶部尚書的人放在了戶部,可畢竟都是權宜之計。
緊接著, 葛榮就會將京城裡這兩個人,以及這兩個人的黨羽全拿下。
而糧草被壓在保定府的事, 最遲六天,最短四天, 彭濤就會知道。
到時候, 彭濤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殺他們這些在軍營中的人。
陳決如果在彭濤動手之後才反抗, 那麼一切都晚了。
他必須先動手。
可是, 徐廷的人也並還未到, 何時能到尚未可知。
他知道, 等不了了。
“彭濤身邊的人, 袁統, 可查出些底細來了?”陳決。
張塘搖了搖頭,“只說一直都是站在彭濤身側保護他的護衛,很少說話,也不怎麼與他人接觸,看過他動手的人,多數都死了。我一直沒能找到人能多知道一些袁統的事。”
“只能去試探了。”陳決嘆了口氣。
王朝立即站起身,“大人,我願去試探一番。”
陳決皺了皺眉,不耐煩的壓了壓手,隨即看向李儒,“還沒來得及感謝李先生替本官殺了那潛行小將。”
李儒坐在原地,淡然的笑了笑,“大人無須多禮。”
“能否問一下,先生是如何找到潛行小將,又如何殺的他?”陳決雖然知道李儒是李小的父親,卻也並沒有完全的信任他。
“……”李儒沉吟了片刻,視線在李小面上望了望,才又看向陳決。
陳決直視著李儒的視線,未有絲毫躲閃。
很多事情,他們之間心知肚明,這是男人之間的溝通,無須多言,無須保證什麼。
只要一個眼神,大家就都懂了。
李儒最後又看了看李小,朝著小丫頭笑了笑,才終於開口:“我雖然無法看出,那些異能者們到底身負何等異能,但能看的出平常人群中,有的人身負異能,有的人異能已經覺醒,有的人尚未覺醒。”
陳決點了點頭,與他猜測的相差無幾。
“潛行小將並不難殺,他身負潛行之能,對自己的隱藏能力一向很自信。加之他一直低調,從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少有人知道他身份重要。是以一直疏於防備。”李儒的聲音總是不徐不緩,像個耐心的書生,可詞句中有難得的篤定和從容。
“一個婦孺,也能輕易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