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樣好用。
正想著,突然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扭轉頭,便看到那驗糧副官跟著走了過來。
他朝著四周望了望,見全是彭家兵營裡的兵,再回頭望李小時,眼神裡便透露出了狼一般的綠光。
李小卻並不畏懼,反而朝著他微微一笑。
那副官雖然豬油蒙了心,但卻不完全是傻的,看見李小這個表情,他心裡一沉。
下一刻,王異不知從何處突然躥了出來,長劍一橫,便架在了驗糧副官的脖子上。
“大膽,敢冒犯陳大人的表妹!”王異怒喝一聲,眼睛在副官想拔刀的手上描了一眼——哼,他王異的速度,怎麼會給別人拔刀的機會!
………………
李小當然安全回了陳大人的臨時營帳,王異就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保護著。
那驗糧的副官吃了啞巴虧,被王異揍了一頓,怕彭濤訓斥,甚至丟了自己的副官之職,也並沒敢說自己被陳決的親兵打了一頓。
驗糧之事,更是稱自己嚴查了所有糧草車輛,皆沒問題。
那副官彙報的時候,陳決正坐在彭濤的營帳裡,沉著臉喝茶,自始至終,他眉頭都沒挑一下。
彭濤擺了擺手,那副官便退下了。
陳決冷哼一聲,直言道:“怎麼?彭大將軍還信不過本官?”
彭濤也不是什麼軟和性格,更不會跟陳決打什麼太極拳,也直言回懟:“這可不好說,讀書多的人心眼兒也多,誰知道你踹的什麼心思。”
陳決視線在彭濤身後站著的老道士身上轉了一圈兒,打了個哈欠,涼涼的道:“你那副官騙你,我在糧裡摻了狗屎,給東北大營的兵吃。”
彭濤臉上猛地一黑,五官都收縮了下,彷彿下一刻就要拔劍砍了陳決。
果然,在彭濤發怒前,老道伸手,用自己一直攥著的蒲扇搭了一下彭濤的肩膀。
彭濤立即便平靜了下來,老道這才收回手,繼續老實的在後面站著。
陳決嘲諷臉看著彭濤,一副沒什麼頭腦,無腦挑事兒挑釁的模樣。
彭濤在陳決臉上轉了一圈兒,冷笑道:“你要住多久才滾?”
“皇上讓我多住幾天,看看你忠誠不忠誠,聽話不聽話。如果不聽話,就把你殺了,再換個將軍。相信你營裡想取你而代之的人不少吧?”陳決每一個字,都讓坐在邊上的張塘心驚肉跳。
此時此刻,不光裘四海恨不得偷偷逃離軍營,張塘也不想呆了。
他在陳決身後站著,站的渾身發麻,腦袋疼。
“哈哈哈,這麼多年,想替了我的,換了我的人,都不在了。勸你在我營裡老實點。”彭濤說罷,對身邊的親兵道:“送陳大人回他自己營帳裡待著去。”
“是。”親兵腰間跨著把一人高的大刀,站在陳決面前,一臉的你自己不走,我就要動手讓你走了的表情。
陳決也知道自己今日的挑撥到極限了,冷哼一聲,將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張塘忙跟上,一邊跟著走,一邊回頭朝著彭濤陪笑。
彭濤臉上涼涼的滿是殺意,看的張塘心驚肉跳。
待陳決離開了營帳,彭濤氣的狠狠錘了下桌子,“老子恨不得現在就擰了他的頭。”
“將軍,咱們現在南下,只怕就要趕上秋至冬來,到時候路上阻礙大不說,萬一有什麼耽擱,冬天在外安營紮寨,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站在彭濤身後的老道出聲安撫道:“而且,現如今我們時機尚未成熟。不設防的情況下,京城的接應全死淨了,張明磊也致仕了。現在對京城的狀況,和兵營裡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打過去,只怕風險加大不知一星半點。”
“哼,要我說,去年我就南下了,你偏要攔著我。”彭濤喝了口茶,語氣仍舊帶著怨恨。
“去年三皇子還在,又是強弩之末,那時候動手,也不是好時候。本該今年動手的,不成想京城又出了事。”老道伸手在彭濤肩頭搭了下,待彭濤情緒完全平靜下來,才繼續說道:
“且看看吏部尚書葛榮的反應吧,如果他當事,把咱們的人按在九門提督位上,那麼咱們就可以重新部署,考慮南下了。如果葛榮不當事,那就……換了他,再考慮成事時機。將軍……此事幹系重大,不可著急啊。”
彭濤點了點頭,在老道的安撫下,終於消了幾分氣。
但,他看了眼帳篷門口,仍舊惡狠狠道:“這個陳決,我非親自砍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