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決搓了搓茶杯,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會兒,他才開始提筆,給張塘寫信。
首先,要張塘去查近期是否有其他人在查趙知方。
其次,繼續盯緊張明磊。
再次,查近20年裡,張明磊、趙知方、劉田平合手辦過的事兒,以及案子。
查探這些年,有哪些慘案裡,有與李小父親或者母親年紀相近的倖存者。
收尾時,想到張塘在信裡反複詢問他和李小是否安好。
陳決這才勉強又加了一句:我與表妹盡好。
信被綁在信鴿腿上,送出後,陳決才鬆了口氣。
方才認真想事情,倒沒注意自己長發一直未幹。
夏末秋初,哪怕一路往北,空氣裡仍有些潮濕。
長發洗了以後,便很難晾幹。
他抓起布巾擦了兩下,便覺不耐煩。
可要濕著長發,弄的身上衣衫濕噠噠的黏在身上,又實在不舒服。
他想了想,便幹脆將手裡的書冊丟在桌上,轉身出了房間。
敲響李小的房間時,他本還有些猶豫。
但總比讓趙虎張龍或者車夫給他擦頭發,要好的多。
才敲響了門,便聽到蹬蹬蹬小姑娘跑過來的聲音。
“誰呀?”軟糯糯的聲音,謹慎的詢問。
“我。”陳決的聲音沉沉的,但也透著幾分即將見到她的期待。
這些日子裡,他是不是太黏她了?
李小迅速拉開門,露出一張粉紅色的小臉來。
臉上甚至還掛著剛沐浴過後的水珠。
女孩子沐浴果然很慢,他早就已經沐浴完畢,而這小丫頭居然才洗好。
陳決毫不客氣的一伸手,便將門推開,隨即大大咧咧的闖入了李小的房間。
小丫頭站在門口,臉變得更紅了幾分。
她只穿著中衣中褲,外裳披在身上,她拘謹的將袍子往起拽了拽。
陳決坐到桌邊,頭也不回道:“給我擦頭發。”
“哦。”李小應了一聲,可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才搬了凳子,坐到陳決身後。
抓過布巾,為陳大人細細的擦頭發。
而她自己呢,長發披在外裳外面,也是濕溻溻的。
方才陳大人進來之前,她正拿著幹布巾,與自己的長發做鬥爭呢。
陳決微微閉上眼,挺直了背脊,享受著小丫頭的服務。
鼻腔裡全是香味,清雅的,淡淡的,暖暖的香味。
除了皂角外,該還有她的味道。
就像每次靠近她時,所聞到的那種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