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劉田平也是這麼覺得的?”陳決眯著眼,手指在桌上微微點著。
劉同仁還不知死活的笑了起來,在陳決面前,顯得格外癲狂了起來。他猛地一抓面前的酒壺,仰頭便灌了兩口。
他本就怕陳決,此刻面對著他,酒勁兒上來,反而偏要做出絲毫不懼的模樣,張狂道:“我是將死之人了,難道還怕你不成?哈哈哈哈……”
陳決看著他,淡然道:“怎的,你就是將死之人了?”
“少爺瘋了……瘋了……”劉同仁怔了怔,突然跌坐在椅子上,又猛然哭了起來,“可憐了我那兒啊……我的苗兒……我的苗兒……”
他哭的真切,悲傷以極。
陳決皺了皺眉,扭頭看向王異,王異想了想才搜尋到腦海裡的資訊,他俯身在陳決耳邊道:“是劉同仁的女兒,他這一生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在府裡伺候劉夫人。前些日子失蹤了……並沒有找到。”
此刻看著劉同仁的模樣,陳決立時便明白了過來。
說不定,這劉同仁的女兒,才是第一個受害者。在劉府裡辦事,死了也只能壓著。
“你怎麼就覺得,自己也要死了?”王異拍了拍桌子,問到。
劉同仁哭過,抽噎著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酒壺,又舉起喝了一口,才喃喃道:“王舉死前,收到一張紙條……說……說他隨錯了主子。第二日……就失蹤了。現在看來,他必是那之後便被少爺搞死了。”
陳決皺了皺眉。
“紙條?”
劉同仁從懷裡一掏,一張被他揉了又展展了又揉無數次的紙條。他將那紙條往桌上一放,便呆呆的喃喃道:“下一個,就是我……就是我……逃不了的……少爺成了惡鬼,不會放過我了……”
陳決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如果是劉睿,怎麼會對自己父親的謀士管事說什麼‘跟錯了主子?’。
這……可……難道這世上,還要另外一個人,能將活人變幹屍?
劉睿呢……京城就這麼大,他又能藏到哪裡去……
正想著,劉同仁卻霍地站起,如癲如狂的呼吼一聲,雙手猛地一撐窗臺,頭朝下便朝著窗外投了出去。
“啊——”任王異身手再好,此刻驚急之下,身手去抓,卻也不過抓住一片空氣。
陳決驚的站起身,心裡咯噔一沉,可探頭往外看去,卻竟見到——
本該跌落地面摔傷甚或摔死的劉同仁,此刻竟浮在半空中,睜著眼睛如遇惡鬼般驚懼掙紮。
兩個大理寺的兵衛站在樓下候著,此刻也不禁走到路中間,仰起頭看著劉同仁,驚的不知所措。
路上的行人更加全部駐足,有的吃驚有的大呼,甚至還有的呼朋引伴過來圍觀。
“大人——”王異吃驚的看著那懸在半空中的人,忍不住朝著四周望去,所有人都似驚懼之下的圍觀者,沒有哪個讓他覺得有異的。
扭轉頭,他有些不解的喚了陳決一聲。
可就在王異聲音方落,劉同仁便“啪”的四仰八叉跌在了地上——卻是從距離地面一米高的空中落地,不過疼疼而已。
陳決虎著臉,見那劉同仁嚇的屁滾尿流,瘋狂的四肢著地,朝著路對面爬去,他朝著樓下的護衛道:“擒住他,帶回去。”
就算是為了保護劉同仁,也不能讓他四處亂轉了。
樓下的兵衛應聲按住劉同仁,並將圍觀之人驅散,一邊驅散一邊喊道:“唬人的戲法,看什麼看,散開散開!”
陳決收回探出去的身子,轉身就朝著二層這一面的雅間而去。
一腳踢開第一間雅間兒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