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異, 去九門調人, 讓張提督派幾個人給我,捉劉睿。”陳決拉開馬車窗簾, 朝著馬車外騎著高頭大馬的王異命令道。
九門守衛也該幹點兒正事兒, 別整天在大門口遛彎兒看門堵小媳婦。
上一秒還昂首挺胸、俊酷無匹的少年人,立即低頭應是, 一夾馬屁股, 噠噠噠跑了。
去找徐廷咯……
收回手, 陳決看了眼坐在馬車裡另一邊的張塘。
“可有什麼其他發現?”
張塘想了想, 有些感慨:“劉睿小時候,還在大理寺裡跑來跑去, 也是天真小兒。現如今……只知他變成了京中紈絝,卻不知可以窮兇極惡到如此程度。”
陳決卻冷笑一聲,“光長年紀, 不長腦子。”
“?”張塘被罵的莫名其妙。
“今天得知的幾個資訊:一、劉睿來想騙走李兆, 被李儒發現阻止, 暗衛救李儒,趕走了劉睿。對不對, 絕對的資訊整理, 沒有本官任何揣測推斷吧?”陳決冷著聲,凝著張塘。
“是。”張塘瞪圓了三角眼, 認真聽著。
“二、李兆說劉睿是壞人。他是個傻子, 要麼說的是實話, 要麼就是受李儒影響, 經李儒告知,才會說的。”陳決。
“嗯嗯。”張塘點頭。
李小也跟著認真聽著,想著陳大人這樣說的用意何在。
“三、李儒說劉睿來找過他,且確認劉睿是有異能的,可以透過……做一些事,讓自己變強。精力充沛,力大無窮。”陳決用手指比了個“三”。
張塘和李小一起點頭,如兩個乖學生。
“四,剛才李小說給李兆蔔了一卦,推演出,今晚劉睿會到雲儒書院。搶李兆之心不死。”陳決扭頭看向李小,“對嗎?”
李小點了點頭。
“確定今晚來的是劉睿,不是別人?”陳決有些懷疑,蔔卦可以蔔到這樣準確?
李小仍舊老實的點頭。
“你!”陳決下巴點了下張塘,“這四點裡,哪一點說劉睿就是幹屍案的兇手了?”
“啊……”張塘張開嘴巴,怔了下。
“一群蠢貨!進了雲儒書院,就被李儒牽著鼻子走。”陳決氣的眉毛直抖。
大理寺明察秋毫的名聲,就要毀在這群蠢貨身上了!
他怎麼能放心讓他們獨立出去做事?
所有事都要他親力親為,是要累死他嗎?
張塘被訓的埋頭縮減,羞愧難當。
李小怔愣的瞠目結舌,對哦……沒有人說過啊……李先生就靠著幾句話,配合上大家正巧在辦‘幹屍案’,就這麼給陰差陽錯的連上線了啊。
“可是……”張塘有點猶豫著,卻還是壯膽想要解釋。
“沒有可是!”陳決怒斥。
“你可以合理推斷,但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絕對不能倒果為因!這是大忌!本官再重申一遍,這是大忌!”陳決氣的錘了下座位。
“也許最後證明,劉睿的確是幹屍案的兇手、李儒說的都是實情。但這個結論,必須是在鐵證面前,實打實的確認才行!決不能靠著東拼西湊的幾個線索,就靠揣測,自恰成一個結論!”陳決冷哼,“如果李儒別有用心呢?如果李儒只是因為與劉睿有私仇,就潛意識的希望劉睿也是我們想要抓的兇手呢?”
“啊……”張塘悔恨已極,咬著下唇,苦著臉。
“蠢貨!蠢貨!近期所有案子都似與李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你都能這樣容易信任李儒。這要是別人呢?長此以往,以這樣的方式為準則,去斷案,要出多少冤案?”陳決目光如刀,將張塘一頓狠懟狠刺。
張塘心肝肺具痛,直恨面前沒有地縫可以鑽進去。
“大人,小的知錯了!”張塘垂著頭,雙手撓頭,頹喪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