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室內的油燈亮起,人已經死了……伏在劉夫人身上,後背……”李小的聲音輕柔軟糯,像綿軟的面團子,聽起來也是溫潤可口的。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其他人?”主簿張塘皺了皺眉,這李小說的跟劉夫人說的幾乎完全一致,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案子,又回到了原點。
李小抿著唇,眼睛看著桌沿,搖了搖頭。
終於還是自我保護佔了上風。
她沒辦法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誰會相信一個丫頭的胡言亂語?而且……黑色的影子在動,這是什麼可疑的內容嗎?
不過是她的胡話罷了。
張塘還要再問,陳決卻以手指點了點桌子。
李小抬頭去看,對上陳決銳利的雙眼,她忙又低了頭。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要問的?”陳決將話棒遞到了徐廷和王華手裡。
王華看了陳決一眼,濃眉深目,高鼻薄唇,一臉嚴肅,兇的要命!
他扭頭看了看李小,呆了一會兒,才搖頭——他一看眼前這小丫頭,腦海裡就全是她的美貌。
沒別的了。
“第二次去劉夫人家,你最初說是為了去借……桌子?”徐廷皺了皺眉,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大眼睛雙眼皮長睫毛,膚白鼻挺,是很多女孩子都羨慕的漂亮長相。
可今天,他難得遇到了比他好看很多很多的女人,就是眼前這個小乞丐一樣的人。
李小幾乎要把頭埋到桌子下面去……她當時怎麼就沒動一下腦子,借個合理一點的東西呢?
雖然無地自容,但她還是強忍著羞恥,咬著牙點了點頭。
“現在又改口說是因為自己佔蔔到王異要有血光之災?”徐廷繼續追問。
李小又點了點頭。
本來她對徐廷印象蠻好的,長的這樣好看的人,也該是溫柔的。
可被他問話,卻覺得彷彿是被追著打一樣,實在壓抑的厲害。
“可是……王異並沒有血光之災,反而是劉宇男死了。”徐廷冷哼一聲,顯然在質疑李小的話。
“因為我去敲了門,雖然沒能做什麼,可是外人一旦幹預,佔蔔出來的結果就會有改變。”李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將那句‘這種道理你該懂的’嚥了回去。
她實在不敢這樣生懟辦案大人。
“你可曾佔蔔出,自己有牢獄之災?”徐廷的聲音依然冷冷的,滿是針對。
李小抿著唇抬頭盯了他一眼,飛速低頭收斂好自己眼神裡的憤怒,囁喏道:“自己佔蔔自己,變數太多,常常不準。這也是佔蔔這一道中,人盡皆知的事。”
“你來幫我佔蔔一下!”陳決突然接過話來,開口道。語氣饒有興味。
徐廷皺了皺眉,但也忍住了沒多說什麼。
張塘臉上,滿是不忍心看的表情——陳大人,您三品的大員,這麼緊迫的案子在這裡壓著,您在這兒跟個嫌犯算命?
看不下去!看不下去!
李小也沒能忍住挑眉,可才對上陳決那張嚴肅到有些兇的臉,便忙低頭從袖兜裡掏出了她慣用的三枚銅錢。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她,李小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滲出的汗,問了下陳決的生辰八字,然後便將銅錢隨意的往桌上一丟。
這麼隨意……就算從來不瞭解的人,也看的出來,這小姑娘在胡扯吧。
徐廷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臉上嘲諷的神情。
張塘低著頭喝茶,假裝自己不存在。
王華……繼續盯著李小露在外面的眼睛,一心一意的欣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