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到了尾端。
唐家墓園添了一座新碑。
唐母幾次哭暈在墓碑前,雙眼欲瞎。
樂樂自幼喜靜,愛獨來獨往,唐家又將所有的重心培養放在兒子身上,難免忽略了這個不好相處的女兒。
可是唐母怎麼也沒想到,那日說要出國一趟的女兒,再見面已無完屍。
一把大火,掏空了唐北霖。
整整三天,他在公寓裡關著自己不出門,各式各樣的酒瓶七斜八豎的倒滿整個客廳。
起先是啤酒,接著紅酒,最後幹脆換成烈酒。
終於微醺,卻意識越發可怕的清晰。
樂樂於他而言,並不親近,但終究是妹妹,他不可能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那日在會議室裡,他知曉她幫著邵安收購唐德的股份,便已發作。
這些日子他所有撐下去的動力,都寄託在蘇曉沒有死的希冀裡。
將自己的思緒徜徉在與蘇曉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才能停止劇烈的心痛。
他想過一萬種可能,如果蘇曉沒死……
可是他怎麼也不敢想,是這種結果。
門開。
嗆鼻的酒精令元昊沒忍住咳了兩聲。
室內昏暗空氣混濁,元昊趕緊去開窗散氣。
刺白的光芒讓唐北霖睜不開眼,他惱怒:“誰叫你開窗的!”
“唐總,我給你帶人來了。”
聽見元昊不同尋常的語氣,唐北霖才稍稍掀開眼皮,瞧見來人不由好笑:“你怎麼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