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忙到現在，許晨也沒什麼精神，一上車就犯困，她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顧衡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困了就睡會兒吧。”
許晨直了直身子：“我不困。”
“行。”顧衡點點頭，自討沒趣。
鄉間小路不太平整，顧衡盡量減速，可許晨還是暈車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拍拍車門，“停車！”
顧衡還沒把車停穩，她就已經開啟車門沖到路邊吐了起來。
“你還好吧？”
顧衡遞過去一瓶礦泉水，許晨接過漱了下口，他又把紙巾遞過去。
“謝謝。”
許晨擦幹淨嘴，蹲下身來，讓自己緩緩。
顧衡見她臉色確實不太好，不由說道：“要不我們歇會兒再走吧。”
“沒關系的。”
許晨有些吃力地起身，顧衡上前去扶她，指尖剛觸到她的面板，她驚了一下，猛地彈開。
顧衡的手僵在半空中，空氣凝結，氣氛頓時尷尬。
許晨退出半米多遠，滿臉驚恐地看著他，她冷汗直冒，身子控制不住地直發抖。
顧衡沒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頗為無奈的解釋道：“我只是想扶你起來。”
“我自己可以。”
許晨上了車，閉上眸子，努力調整呼吸。
沒一會兒，車子啟動，許晨睜眼看向顧衡。
她知道，他這次真的沒有惡意，有問題的是她自己。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下了高速，進入帝都城區，顧衡才開口問許晨：“家住哪裡？”
“嗯？”許晨在打盹，沒怎麼聽清。
顧衡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需不需要我把身份證拿給你看？”
“我看你身份證做什麼？”許晨揉了揉眼，鼻音濃重。
“你不是懷疑我麼，不給你看身份證，怎麼證實我的身份。”
顧衡諷刺意味明顯，許晨沒在意，回道：“身份證也是可以造假的。”
顧衡：“……”
到了小區住所，許晨道了謝，沒敢再提給錢這茬，不過讓顧衡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提出要加他微信。
顧衡單手扶著方向盤，看向窗外的她。
“不能白坐你車，總得請你吃頓飯吧！”許晨彎下身子，說這話的時候，難得地笑了起來。
燈光下，她的臉微微泛著紅，狹長的眸子燦若繁星，挺翹的鼻樑下，紅唇微揚，透著一股子魅。
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顧衡的腦子裡突然就蹦出這麼一句詩來。
許晨見他半天沒反應，又道：“不想給就算了。”
“189900”顧衡迅速念出一串數字，“我的手機號碼，也是微訊號。”
“好的。”許晨記下號碼，收了手機，“再見。”
顧衡看著她漸行漸遠的嬌小背影，還沉浸在曹雪芹的那句詩裡，好一會兒，他才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
他一定是單身太久，憋出病來了，回去問問許擇言，看他有沒有同樣的症狀。
“喵嗚！”
許晨剛開啟門，家裡那隻土圓肥就往她懷裡撲，一個勁兒叫的不停，看來是真餓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