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強拿過鑰匙,臉色鄭重起來,說來很奇怪,不過是一把鑰匙而已,但是握在手心的瞬間,卻讓他對京都産生了歸屬感。
作為一個外來人,不管京都如何繁華,如何迷亂人眼,對於他來說都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已,無法産生一絲一毫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拿了鑰匙以後,很神奇的,心裡竟然覺得京都一點都不大,一點都不怕。
他會這麼想,大概是因為自家在京都有了房子,有了留下來的底氣吧。
“我知道了。”
忽地,葉國強傻笑起來,反手拍了下黃濤的右手臂,笑嘻嘻道:“濤子,咱們有家了,再也不用住旅館了。”
黃濤翻了個白眼,暗想: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不過,他心裡還是高興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家,比起旅館,他更願意住‘別人家’。
葉八妹的視線從葉國強的臉上挪到黃濤臉上,伸手同時揪住他們的臉,告誡道:“不許瞎帶人去家裡玩,不許夜不歸宿,不許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過深。”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葉國強和黃濤假扮的是港城人身份,有點錢,有點闊氣,這樣的人最容易招惹不三不四的人。
葉國強和黃濤年紀都不大,雖然心裡有桿秤,但難免有鬆懈被人麻痺住的時候。
她得未雨綢繆,時時在他們耳邊嘮叨幾句。
葉國強笑得心虛,還真別說,他最近交了個新朋友,那朋友聲稱自己是乞丐幫主,住在北街後山,靠偷東西為生,撬門撬鎖的手藝一絕。
黃濤掃葉國強一眼,看出了他的心虛,抿唇輕輕地切了一聲。
瞧他們倆的神情,明顯是有情況,葉八妹揪住葉國強的耳朵:“說,你又幹了什麼糊塗事。”
自己的孫子自己知道,葉國強和黃濤倆人中,犯事的那個肯定是葉國強。
葉國強扒拉著葉八妹揪住他耳朵的手連連喊冤,小眼神不停往黃濤身上飄,想要黃濤為他說幾句話。
黃濤哼了一聲,一臉不樂意的表情。
但他也只是臉上不樂意而且,嘴上卻道:“也不是什麼糊塗事,過去最近交了新朋友,那人叫丐幫幫主,是東街那邊的地頭蛇。”
葉八妹先是一愣,然後是‘打瞌睡有人睡枕頭’的愉悅。
她松開手,狀似不經意問:“仔細說說。”
黃濤瞥了葉國強一眼,見葉國強對他擠眉弄眼,便隱瞞了一些事情,將葉國強認識那丐幫幫主的事情簡明扼要告訴了葉八妹。
從他的話,葉八妹瞭解到,原來在葉國強和黃濤初來京都之時,因為人生地不熟的走了不少彎路,他們因為不會定旅館,只好在天橋底下住了幾天。
也就是那幾天,他們遇到了所謂的丐幫幫主。
那丐幫幫主諢名叫狗哥,是東街乞丐頭子,平時喜歡在天橋底下晃悠,手腳不太幹淨,晃悠一次必然偷幾個錢。
他也不拿多,一次只拿一半,剩下一半。
也是葉國強和黃濤倒黴,倆人初來京都,身上穿的是一身新做的好衣裳,乍一眼看挺像那麼一回事。
狗哥平時看人看多了,只需看一眼便知道倆人中,拿錢的是葉國強。
他趁他們睡著之際,伸手潛入葉國強的暗兜裡,偷了他藏在暗兜裡的五百塊錢。葉八妹給了葉國強不少錢,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將那些錢一分為好幾份,有的藏在暗兜裡,有的藏在鞋子裡,有的縫在腰帶上,有的縫在衣角上。
狗哥偷的是大頭,剛把錢拿出來準備走的時候被葉國強發現了。
葉國強雖然睡著了,但沒睡熟,留了幾分神志。在狗哥走到他身邊時他便醒了,只是不確定狗哥要做什麼,只好閉著眼裝睡。
在狗哥伸手偷錢時,他做出攻擊姿態,只等著狗哥一得手就將他按住。
狗哥人贓並獲,被葉國強按倒在地上。
葉國強畢竟是大小夥子,長了一身力氣,而狗哥從小饑一頓飽一頓,長得雖然健壯,但底子到底不如葉國強。
被葉國強按住,他怎麼推也推不開葉國強。
倆人打鬥激烈,很快吵醒了黃濤,黃濤醒了後立刻加入戰局,伸手壓住狗哥的雙腿,使其動彈不得。
狗哥倒了大黴,後悔今天自己沒帶人出來,要不然十幾個對兩個,怎們看也是他有利。
他想完了,這回要被送公安局了。
他並不是怕進局子,而是覺得進局子麻煩,一旦進了局子,他得在裡面餓幾天不說,在東街後山上的地盤還會被人佔去。
他恨恨地看著葉國強和黃濤,嘴裡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