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八奶奶不像這麼不要臉的人,一定是黃花奶奶胡說八道,她那張嘴,一向臭得不行。”
“蒼蠅不叮無縫蛋,八嬸子和阿國叔要是真沒什麼,黃花嬸子怎麼會說他們的閑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黃花嫂子的為人,在咱們村,有誰沒被她說過閑話?”
“也是,她那張嘴,見誰噴誰,無理都吹三天。”
“可是,我總覺得八嬸子和阿國叔怪怪的。”
“哪裡怪了?”
“我說不出來,總覺得他們站在一起特別合適,好像一家人似的。”
“大概是八嬸子和阿國叔都長得和善吧。”
“噓,別說了,八嬸子過來了。”
葉八妹徑直走過,那幾個說閑話的媳婦紛紛向她打招呼,葉八妹一一問好,拿著籃子將籃子裡的艾草倒進籮筐。
忙活了半天,葉八妹和春秀倆人一起摘了一扁擔艾草,眼看快到中午十二點了,葉八妹喊出春秀回家,由春秀挑著扁擔下山。
葉八妹走了,袁君和葉愛民媳婦也跟著離開,一行人緊挨著下山,一路有說有笑。
回到家,春秀打了好幾桶井水上來泡艾草,艾草味苦,想要做出好吃的艾餈,首先要用井水泡艾草,然後用石灰水熬煮艾草,用石灰水煮過的艾草能讓餈粑變得不粘手。
葉八妹回房間換衣裳,換完衣裳開始做午飯。
吃過了午飯,葉八妹和春秀開始做艾餈,艾餈有花生餡的和芝麻餡的。阿國向來喜歡吃花生餡的,葉八妹打算做一百多個花生餡的艾餈,幾十個芝麻餡的艾餈。
一百多個艾餈可是一個大工程,葉八妹和春秀忙了一個下午,才把一百多個艾餈包好。葉八妹拍著後背到正廳休息,春秀負責搬艾餈到廚房下鍋蒸。
臨近傍晚,葉大壯等人回家,一進屋便聞到了青翠的艾草香。
“娘,咱家的艾餈蒸好了?”
葉八妹懶懶地抬起眼瞼,打了個哈欠道:“還沒,你媳婦還在廚房忙活,應該快好了。”
葉大壯放下鋤頭,轉身進了廚房。
阿國緊跟著放下東西,走到葉八妹旁邊,溫柔道:“累著了?”
葉八妹點累點頭:“包了一下午艾餈,腰累得直不起來了。”
阿國二話不說伸手去給葉八妹揉腰,在他們看來,夫妻之間互相揉腰是很正常的事情,無奈葉大壯不知道阿國的身份,當他看到阿國給葉八妹揉腰,而葉八妹溫柔地撫摸阿國的耳尖的時候,嚇得掉了嘴裡咬著的艾餈。
艾餈掉到地上,發出‘吧嗒’一聲響。
葉八妹扭頭看向葉大壯,懶洋洋道:“還不快撿起來,艾餈粘性大,黏住了地面可不好清理。”
葉大壯緩過神來,真想上去推開阿國,不讓他靠近葉八妹。
不過他只是想想而已,想到葉八妹剛才的溫柔神態,他狠不下心不讓阿國靠近葉八妹。
嘆了口氣,他轉身去屋外拿掃把,拿了掃把後狠狠地清掃地上的艾餈,只把艾餈當成阿國,恨不得把渾身的力氣都用在他身上。
葉八妹只當葉大壯有力氣沒出使,沒說什麼,任由葉大壯拿艾餈出氣。
阿國嘴角掛著淺笑,打趣葉大壯道:“大壯啊,艾餈粘性大,你越用力它粘的越緊,得用巧勁。”
葉大壯回嘴道:“可不,跟牛皮糖似的。”
他這話一語雙關,明面上是在說艾餈,實際上說的還是阿國。
阿國笑笑不語,繼續給葉八妹揉腰。
因為做了不少艾餈,家裡沒有另外煮飯,一家人拿艾餈當晚飯。剛煮好的艾餈又軟又糯,咬上一口清爽又彈牙,咬上第二口,甜滋滋,軟軟糯糯,怎麼吃都吃不夠。
不過艾餈畢竟是糯米餈的一種,不好消化,一連吃幾個便有些胃脹氣,吃不了太多。
一家人吃了艾餈,插上桃樹枝便洗洗睡了,明天是清明節,得早早起來準備祭拜事宜。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清明節這天下起了濛濛細雨,一大早,族長和村長一起組織村裡人準備祭祀的事情。
徐水村有一個共同的老祖宗,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男人去給老祖宗掃墓。葉八妹家往年都是葉大壯幾兄弟輪流,這幾年葉二壯等人去了外邊工作,有時候趕不回來掃墓,便讓葉大壯、葉六壯和葉七壯三兄弟輪流。
今年剛好輪到葉七壯,一大早,葉七壯便去了祠堂,和其他人一起準備掃墓的前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