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祺的目光很淡,也沒興趣跟人玩過家家,“聽見了?”
蘭苑點頭,“聽見了。”
周睿祺也不掩瞞,“大概三天,那邊會找過來,到時候你就能走。”
蘭苑攥緊了拳頭,眨了眨眼睫,好久後才忍著眼眶裡的熱意,抖著聲線,“你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麼?”
周睿祺硬著心腸,“是。”
蘭苑失神片刻眼神裡的空洞跟當初看見看不見的時候,如出一轍,她安靜了片刻,然後才低低說,“那,如果我告訴你,當初,我家裡出事,是於皓也就是我那個青梅竹馬設計的,你……也還是會把我交給他麼?”
周睿祺要一批貨,這批貨在於皓手裡拿著,這批貨太重要了,所以當初他們才想著把控住蘭苑,讓於皓交東西的想法。
周睿祺沒說話,低頭,點了一支菸。
在煙霧繚繞中,蘭苑聽見他淺淡寡涼的說:“對。”
蘭苑倦了卷手指,笑容變得牽強,“你,要的東西,我家裡有,我都給你,你可以不把我交給她麼?”
“我知道,”周睿祺抽菸,“但,不夠。”
差太多了。
辦法已經在眼前,他迂迴沒必要,也不符合他的個性。
蘭苑安靜了好久,然後才低低的說:“好。”
她沒再說一句話,轉頭進了屋。
晚飯之後,蘭苑就上了樓,周睿祺在樓下看電視,保姆還在廚房裡。
等過了兩個小時後,保姆給他端來一份飄著中藥味的豬肚湯。
“什麼東西?”
“太太昨天跟我說,您胃不好,跟我打聽養胃的法子,這是我們鄉下的土方子,治好了許多胃病,先生你試試,這東西麻煩,太太早上跟我去市場買的,她親自處理的,可乾淨了,先生,太太對您可真用心。”
周睿祺看著那碗豬肚湯,眉尖壓著沉了沉,“知道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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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笑笑,對周睿祺說:“那您趁熱喝。”
保姆走了,屋內安靜下來,周睿祺在客廳裡抽了一會兒煙,他沒碰那碗湯,他在心裡告訴自己。
是她自己說的。
遲早要走的。
也是她說的。
不跟他有小孩。
既然她心裡是這麼打算的,她憑什麼要他放棄計劃?
是她不識好歹。
怪不得他心狠。
周睿祺在客廳裡抽了一晚上的煙,等天光大亮時,蘭苑才從樓上下來。
眼睛紅紅的,但是沒看他一眼。
這讓周睿祺心裡的那股子憋悶的感覺更甚了,他冷冷喊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她,反正就是叫了。
“你看不見我?”周睿祺不滿道。
蘭苑扭頭過去看他,聲音裡帶了沙沙的啞,“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