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邀請他去參加生日宴的吧,會希望他也加入她的熱鬧中,去親眼見證她的帝國。
秦儲禮垂著眼,心裡無以復加的難過起來。
他後悔當初的離開了。
他確實太武斷了,他低估了周恩幼也能力,也看輕了她,更看輕了自己。
結果……
就是把一切搞得面目全非。
賴著住進院子裡來,周恩幼就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她心軟,所以忍著不樂意,讓他耍賴住進來。
心裡會不會其實煩他這樣。
她會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的人麼?
深夜一個人的院子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過半小時周恩幼這一年的生日就過去了,所有複雜跟難言的情緒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想法便越發極端。
秦儲禮低著頭,雜七雜八的想著,那個叫寧測的,什麼時候回來的,生日宴上會送周恩幼什麼禮物,她會收麼?他們會坐在一起聊天,會說些什麼?
想法越發的令人焦躁。
秦儲禮決定不能讓自己這麼下去了,他去了廚房,把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插上了蠟燭,關了燈,點燃蠟燭後,他看著室內閃耀的燭火心裡想的全是周恩幼。
他俯身要吹滅蠟燭時。
門“卡”的一身響了一下。
秦儲禮愣住,他轉過頭,呆呆的看著拎著東西從門口進來的周恩幼。
周恩幼顯然也愣住了。
從院子外頭看,裡頭並無燈光,她還以為秦儲禮已經睡了,進門的動作輕緩不少。
可門一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美的蛋糕,蛋糕上的燭火閃耀星星點點的光,還有某隻小狗眼底還來不收起的委屈跟微微發紅的眼眶。
“你……”周恩幼又看了眼小狗的眼睛,垂了一下眸,沒打算點破,只在秦儲禮越發侷促的動作跟申請中,指了指桌面上的蛋糕,“給我準備的麼?”
秦儲禮確實侷促。
他不知道此刻應該先叫周恩幼過來吹蠟燭,許個願,還是應該侷促自己此刻並不得當的行為。
“嗯。”最後掙扎一番,只剩下這一個單薄的“嗯”淺淺的說出口。
周恩幼點頭,拎著東西進門,在時間正好走到1159分時,俯身,吹滅了蠟燭。
“許個願吧。”秦儲禮抓緊時間。
周恩幼好笑的看秦儲禮,看著他略略著急的樣子,低低笑了一下,“行,許個願,那就許……”
周恩幼停頓幾秒,故意逗人玩的,在秦儲禮緊張的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眼巴巴的用小狗眼睛瞧她時,笑著說:“那就祝小秦身體健康,期末開始順利吧。”
話音落下。
時針分針重疊,新的一天開始了。
“你……”秦儲禮傻眼,回神過來後,有點著急的說:“不行,這個不算,再許一個,別把願望用在我身上啊。”
周恩幼指了指牆上的鐘,“一錘定音,不改了。”
秦儲禮頓時皺起眉頭,苦大仇深,周恩幼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她一直以為秦總很冷酷的,當年說走就走,決絕的厲害,絲毫沒給任何人反悔的機會。
他對外也一直穩重大方,侷促跟懊惱這種神色,很少會出現在他臉上。
她發現他似乎總是習慣於把面具戴在臉上,二十幾歲的年紀連笑都不太會了,說出來的話總是透著一股子跟年紀不符的穩重,家裡的五叔叔,八叔叔都說,這孩子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