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換了個問法,“自己去看過醫生了對吧?”
當初他帶她去周氏的研究所複查身體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看見週歲淮拉著一個研究所裡自稱情緒病的專家,她當時還以為週歲淮是在問她的病況呢,如今想來,當初那個專家說話的時候,抬手指了指週歲淮的心口,應該是在說他有心魔。
所以,從那個時候,或者說更早的時候,週歲淮的躁鬱症的情緒就已經開始在他身體裡慢慢覺醒了!
而他選擇隱瞞!
在北美日子還算悠閒,所以週歲淮的情緒很平和,沒再外露過,可一回到國內,這些引起他情緒問題的人,事,就都出來了,所以,他在隱瞞不了。
扁梔嘆了口氣,看著週歲淮,心裡有點難過。
她似乎此刻忽然明白了當初週歲淮難過的問她的那一句,“我不可信麼?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週歲淮在扁梔沉默的這段時間裡,心尖顫抖著,難過著,他很怕,很怕扁梔會因為自己的這個病怕他。
他最近腦子裡總有片段閃過。
畫面裡躁鬱症的自己狂躁,瘋魔,不擇手段,畫面裡的周家人對他都退避三舍,他怕自己會傷害扁梔,更怕因為這個病,會叫扁梔害怕自己。
所以他努力隱藏,卻不曾想,今日便破了功。
週歲淮忐忑的走到扁梔的面前,沉默無聲的半跪下,而後仰頭看著扁梔,輕輕的,似哀求般對扁梔說:“你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他說著抬起自己的雙手遞到扁梔的面前,“你要是怕,你可以鎖著我,你別趕我走。”
扁梔愣住。
週歲淮更怕了,伸著手,小心翼翼的捏著扁梔的手指,輕輕,輕輕,似某種可不言說的討好,卑微又敏感,“我會聽你的話,我可以吃很苦的藥,你別不要我。”
扁梔被週歲淮這句話說的心都碎了。
她嘆了口氣,在週歲淮不敢在觸碰自己,即將要收回手時,握住了他的手。
週歲淮仰起頭看她。
扁梔輕輕嘆了口氣,“週歲淮,你是傻子麼?說什麼傻話?”
週歲淮也愣住,眼尾發紅,看起來極其可憐。
桃花眼眨了眨,“啪嗒”一顆眼淚從眼眶滑落下來。
扁梔心疼的要命,趕緊抬手覆蓋住他流淚的眼睛,“哭什麼啊?”扁梔最怕人哭了,何況眼前哭的人還是週歲淮,“我沒說不要你,我不要你,我還能要誰呢,你是傻瓜嗎?”
週歲淮就這個半跪著,最後索性往地上一坐,像個耍賴的大男孩。
他再開口的時候,有抱怨,有委屈,“可你剛剛一直沒說話。”
扁梔輕笑。
“週歲淮,你是不是躁鬱症啊,怎麼不像呢,”週歲淮任由扁梔輕輕替他擦拭眼淚,“像個小哭包,從前就愛哭,如今躁鬱症回來了,小哭包也回來了,沒不要你,也不會鎖著你,不是什麼大事,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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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麼?”週歲淮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