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濤心裡一驚,顧不得許多,直接撥開人群。
然後,他就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霍天耀的一己鐵拳擱在週歲淮的下巴上,至下往下,狠狠一提。
週歲淮整個人吃力的朝後倒,最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周圍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不忍心在看,周國濤張了好幾次嘴巴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最後,使勁了渾身的力氣,只如烏鴉般難聽發出一聲“啊!”的聲音。
“歲淮!”週歲寒也驚呆了,他衝過去,趴在週歲淮的身上,看了幾眼,手腳發抖對人群裡的人大吼,“叫救護車啊!”
李坤匆忙的應著,他手裡都是黏膩的血,電話在手裡滑不溜丟的,拿都拿不穩了。
他嘗試要撥通,可一隻沾染了血的手摁住了他的手機頁面。
週歲淮藉著摁住李坤手的力道,另外一隻手攥著週歲寒的褲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期間,他口袋裡滑出一個粉紅色的包裝紙,他費力的撿起來,放進了上衣口袋裡。
他對李坤說:“扶我起來。”
李坤一個勁的搖頭。
“不,不能再起來了。”
“這不是替扁梔討回來那點傷,這是要人命啊!”
霍老爺子先是進去看了眼扁梔。
房間裡。
霍老爺子看了眼扁梔的傷口,眉尖壓下去,“週歲淮弄的?”
扁梔嘆了口氣,“是,但是——”
霍老爺子抬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霍老爺子火氣冒出來,不過,他沒那麼浮躁,他只杵著柺杖,對扁梔說:“五年前,你回北美的時候,我問過,你跟週歲淮,是否存在法律關係,你當時說沒有。”
“後來,我想著沒事,查了一下,當初你跟週歲淮在北美料理霍氏的時候,領過證,之前我不干預,覺得週歲淮是個不錯的孩子,配你,還算合適,如今看來,其實不然。”
“今天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無論他是否失憶,是否知曉,那你跟週歲淮這婚,得離。”
扁梔嘆了口氣,她還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有點心急的解釋,“你們誤會了,他沒對我動手,頂多——有點失控。”
“動沒動手的不要緊,我們看擺在眼前的事實,”霍老爺子說:“之前你爸來過一次,我們都覺得你不容易,這些年,你過的太苦,所以你要回來,我們也不說什麼,期間也聽說週歲淮待你不如從前好,我們也不多說,小孩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但如今,這樣難堪,那便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你要想的就是,幾個孩子,你帶不帶走,帶走幾個,其餘的,我來處理,霍家的孩子,無論什麼時候,沒有被人任意欺負的時候。”
說完,霍老爺子起身,“今天我帶了律師過來,我年紀大了,老了,做事情不喜歡拖拖拉拉,今天斷了,你也該回北美複診了,你母親很擔心你。”
扁梔是霍老爺子最滿意的後輩。
他對扁梔有絕對的信任。
這些年,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什麼樣的決策,霍老爺子從來沒二話。
他幾乎從來不干涉扁梔。
但是不代表他能站在一邊,看著孩子被欺負。
霍老爺子杵著柺杖出去時,站在房間門口,淡淡的說:“你如今是霍家的孩子,不是林家的,從前別人肆意欺負你,如今,別人動你一根指頭,霍家都不允許!”
說完。
霍老爺子抬步往外走。
外頭一片混亂。
空氣裡瀰漫血腥的味道,週歲淮晃晃悠悠的被人扶起來,幾乎走要站不穩。
周國濤也瘋了,他惡狠狠的看著霍天耀,“你憑什麼到我兒子!你知道他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