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在大喊扁梔的名字,扁梔心裡卻沒什麼起伏,她站在原地,攥了攥無力的手。
她冷眼看著陳冰被抬上了救護車,最後被送往了醫院。
那麼高的鐵塊砸下來,如果去醫院的話,復位的可能性很低了,這部戲,陳冰註定演不了。
扁梔垂了眼睫的時間裡,再抬頭,對上了週歲淮深邃的眸光。
她笑了笑,問,“怎麼了?”
週歲淮直直的看著她,"你剛剛……為什麼沒有過去?"
若是放在從前,即便是陳冰沒有那麼聲嘶力竭的喊,扁梔也早就已經過去,在醫生的角度裡,只有病人跟康復者,沒有好人跟壞人的區別。
從前的扁梔,一直是這麼做的。
可如今——
“可如今,我不是醫生了呀,”扁梔看著週歲淮說:“我不是中醫院的扁院長,我只是扁梔,我是毒蠍的老大,我不是施恩者,也沒有讓病人起死回生的悲憫心,我只是扁梔。”
週歲淮直直的看著她。
扁梔跟他對視,幾秒後,她先移開了視線,淡淡的看著遠處的某一個位置,輕聲說:“失望了?”
這聽起來是一句不輕不重問話,可週歲淮明明白白的在這三個字裡聽出了尖銳。
扁梔從回來開始,就在哄他,第一次帶著這樣的口吻。
“我不做醫生了,不要中醫院了,我就陪著你,”扁梔說:“我只做你一個人的扁梔,好不好?”
話音落下時,扁梔移回視線,看著週歲淮的眼神裡,帶了些他怎麼琢磨不透的迷霧。
週歲淮轉頭前只說了三個字:“我不信。”
扁梔愣在原地。
她聽出了週歲淮的話外之音。
——
我不信你麻木不仁,會甘心袖手旁觀。
我不信你會放棄醫生救死扶傷的信仰。
我不信你會願意割捨醫生的職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