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這話,沒誇張,說的真真的。
這些年,在外頭,風裡來雨裡去的,為了伏擊對手,幾天幾夜沒睡,一口水都沒得喝的情況是家常便飯,毒蠍人若是矯情,那還有活頭麼?
幾粒藥的事情,顧言說起來,確實隨意。
以至於週歲淮聽起來,還真當回事了。
“一次一粒,別吃錯了。”週歲淮忍不住皺眉說。
樓下的兩個傻子聽見這話,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樓上的週歲淮。
週歲淮“嘖——”了聲,拖鞋刷拉一聲,對樓下道,“我下來。”
聞言。
兩人頓時慌了。
這——
“別了吧,”萬倩就想勾著人擔心,沒想讓扁梔真的吃藥。
顧言卻覺得還好啊,不過是胃藥嘛,一粒兩粒的,有啥?
咱,鐵胃!
“一天一粒,我懂的。”萬倩說話間,週歲淮都下來了。
顧言已經提前過去把人叫醒了,扁梔睡的好好的,有人一把就薅起她,還不等起床氣起來呢,就看見週歲淮黑著一張臉朝她走來。
夜色沉,扁梔穿著毛絨絨的,頭上帶著周恩幼給她的兔子帽子,起來的時候,迷迷瞪瞪的,眼睛睜開,眼底有紅血絲,也不知道在愁什麼,看起來有點可憐。
萬倩擔心露餡,一個勁的給扁梔使眼色。
結果,人是沒睡醒,可週歲淮遞過去的藥問都沒問,直接放嘴裡,就著水吃了。
萬倩跟顧言相顧無言,真是服了這戀愛腦。
這是藥啊!
扁梔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幾年,吃藥跟吃飯一樣,她都習慣了,把藥吞下去後,抬眼看著週歲淮。
扁梔的眼睛很大,眼白的位置餘留不多,週歲淮從上至下看過去,她的眼睛裡映著自己的身影。
剛剛睡醒,開口有點啞,突如其來的人讓她少了點因為這些年分離而牽扯出來的拘謹,她眨了眨大眼睛,又看了眼周歲淮腳上的拖鞋,低低問他,“不冷麼?穿這麼少出來?”
說話就說話,可手也不老實,十分自然的牽住了週歲淮的衣襬。
週歲淮被她拉著衣襬,一時間也沒回神過來,順著心意抬步過去,手覆蓋上她的額頭。
冰涼冰涼的。
沒發燒。
週歲淮後退了一步,看她也沒有特別難受的樣子,扭頭把藥遞給顧言,幾秒後,藥品遞給了萬倩。
顧言:‘……’啥意思?嫌他不靠譜?
週歲淮對萬倩說:“一天一粒,別多吃,不行的話去醫院。”
萬倩笑了笑,沒想到週歲淮會下來,還會親自喂藥,她瞧出點門道,也不可能接這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