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妖妖勸不動,什麼話說了,扁梔也聽不進去,情緒病的人永遠陷入自己的情境裡頭,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扁梔閉著眼睛,風在身邊肆意的颳著,長髮凌亂飄在身上。
她手邊是電話,那她撥不出去那個號碼。
她現在太狼狽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好,她怕嚇到他。
他好像如今過的很好,事業也好,毒蠍傳媒提供過來的財報,資料很漂亮。
如今有人喊他影帝了,她沒敢看新聞,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跑回去。
回去她能做什麼呢?
她好像除了拖累他,什麼也做不了。
這樣的自己,連看診都看不了了。
當初那樣走,如今一身是傷,兩隻手都抬不起來,復健做了一遍又一遍,效果卻不太好,她每天都喝中藥,臉喝的瘦的脫了相。
有些事情,一直都沒變。
她一直是活在深淵裡的人,週歲淮是深淵頭頂上最亮的太陽,她不過只是其中一個的仰望者。
扁梔一個人,在黑暗裡走了很久。
久到元一寧的那個電話來,問扁妖妖時,她在身邊。
其實腦子有點木,聽的不真切。
只知道元一寧問,“行不行?”
週歲淮要有新人了,行不行?
她開了開口,啞著音調,“不行,”兩個字,對面只聽見了最後一個。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斷了。
扁梔坐在十幾層的高樓上,第一次,想真的跳下去。
沒有得過病的人不會知道,要自己走出來有多難,他們覺得抑鬱症的人,壓根是沒事找事,自己悲春傷秋,可是其實不是的。
他們是沒辦法啊。
那一日,扁妖妖紅著眼睛去問了心裡醫生,“是不是不應該跟那邊再聯絡了,每一次接電話,她的病情就更嚴重一次。”
心理醫生搖搖頭說:“不用避諱,她沒你想象中的脆弱,她很堅強,也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在自己在努力著呢,她學過心理學,她一直在用自己實踐著走出來,她心理很強大,比許多人,甚至比我都要強大,所以,別擔心,會好的。”
心理醫生說完這些話的當晚,扁梔又一次陷入夢魘中。
一身的虛汗坐在陽臺上,雙腿掛在外頭,像一直沒有靈魂的遊魂。
扁妖妖在後頭抹著眼淚,她懷疑心理醫生的話是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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