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扁梔出去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一身的檀香味。
扁梔是直接回的中醫院,一進就診室的門,胖子就好奇的說,“院長,你去廟裡拜拜了麼?”
胖子歪頭一看,扁梔的手裡還戴了一串小葉紫檀的珠子。
“真去了?”
扁梔:“嗯,去了一趟五臺山。”
“啊?你今天早上去啊?”
“這麼趕?”
瘦子在旁邊說:“聽說五臺山很靈驗的,丫頭,你下次去的時候,喊我一起唄。”
扁梔點頭,“嗯。”
瘦子又問,‘院長,你求籤了嗎?聽說上面解籤也很靈驗。’
扁梔搖搖頭,“沒有,不過主持送了我串珠子,”扁梔抬了抬手,瘦子好羨慕,“為啥送啊?”
扁梔停下了翻書的手。
上山後,她什麼都沒說,只上了幾炷香,後面走來一位僧人,遞出這串珠子後說:“姑娘,心思別太重,是你的,還是你的,菩薩不會帶走。”
“菩薩不會怪罪你,菩薩會保佑你。”
扁梔當時楞了一下。
那僧人又笑,“你執念太重,菩薩自然懂,以後小心許願才是,不礙事的,好好回家,你心裡有大愛,該有圓滿的結局,下山去吧。”
“然後你就回來了?”瘦子完全不懂這啥意思,給了珠子,就回來了?
胖子在旁邊,“這你還不懂,咱們院長救了這麼多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就該值得最好的。”
扁梔聽著話,重新低下頭。
她,沒那麼好。
她不是永遠善的,在要放開週歲淮的時候,她也想過最陰暗的事,比如——
讓世界毀滅諸如此類的。
她覺得,她的醫術就是個笑話,連自己最愛的人都治不了。
可這些,終究是被剋制住了,在日日夜夜的不甘心中,在不斷髮酵的情感中,在黑夜中要迸發出來的思念中,她生生的壓制住了所有邪惡的想法。
她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那老僧在後頭說:“都是人,哪有完人呢?別對自己太較真,足夠好了。”的時候,扁梔忽然就釋懷了。
執拗了太久的事,忽然就坦然了。
其實,到中醫院之前,扁梔給週歲寒去了個電話。
週歲寒在聽見她的話之後,差點當場哭出來,聽完了扁梔的話後,屁顛屁顛掛了電話。
週歲淮醒過來的時候,習慣性的摸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漆黑的螢幕後,閉了閉眼,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閉眼準備在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