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時,扁梔眼底依舊掛著笑意。
她輕聲說了兩個字:“恭喜。”
然後,提著裙襬,在逐漸圍攏過來的媒體中,踏著步子融入了月色中。
等到車子啟動,週歲淮瘋了一般的大吼了一聲,他大叫著對身後的助理吼道,“跟上去啊,別讓她一個人在外頭走!”
助理是明白週歲淮的,趕緊揮手叫了輛車子,跟上扁梔上的那輛車。
記者們整個懵住。
什麼情況?
跟上,哪一輛車?
剛剛斯文有禮的人此刻像是一隻暴躁龍,眼底噴射出狠厲的火光,一雙桃花眼裡溫柔不再,狠厲的像是要掐死自己,再跟在場的人同歸於盡。
媒體識相一窩蜂的離開。
週歲淮一把將手從李真真的手腕裡抽離。
“這麼嫌棄,”李真真看著週歲淮,覺得他的反應十分好笑,“那剛剛怎麼就縱容了?”
“你喜歡剛剛那個姑娘?叫……扁梔?”
“我看她剛剛那打扮,像是來表白的,苦盡甘來,怎麼,就這麼把人推開了?”
李真真搖著頭,“果然男人都一個姑娘,追求的時候,喊天喊地的深情,追到了又擺高姿態,不過作為兄弟我提醒你,這姑娘看著心氣可高,邁出表白這一步不容易,你這麼把人趕跑了,回頭追不回來,可別怪我。”
週歲淮雙拳攥緊。
他像是終於忍受不了般狠狠的嘶吼,“我不知道嗎?!”<能不知道她來是什麼意思呢!”
他看見她手腕上戴上了奶奶給的玉鐲了!
其實,她什麼都不用做。
不用紅裙,也不用玉鐲,只要她靜靜的站在那裡,像她剛剛來時,那樣對著他笑。
像小時候那樣笑。
他命都能給她!
週歲淮捂著胸口的位置,他的痛,只會比她更甚!
誰也不知道,剛剛,扁梔在的時候,他連一眼都不敢瞧她。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怕自己會後悔。
週歲淮艱難的蹲下身子,狠狠的發洩般抓著頭髮,“你不知道,”這幾個字像是從胸腔中艱難的發出來的,“她,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