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什麼利用不利用的,我都知道,那些是你胸有成竹的籌謀,我明白,你永遠不會害我。”
週歲淮的話,一點點在扁梔耳畔放大。
眼前的傻子固執的很,她若不說些什麼,這人估計這整晚都要耗在這裡。
於是,扁梔沒轍地嘆了口氣,“先去洗澡,洗完了,告訴你答案。”
話音落下。
週歲淮“蹭”的一下從地上起來,扯著她的手,像怕她跑了一樣,連同著一起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很快,你等我出來。”
扁梔點頭。
週歲淮從來都是個精細的人,這回破天荒,進入浴室五分鐘後,急吼吼的帶著一身水汽就出來了。
扁梔無奈至極,拿著電吹風替他吹頭髮。
等到頭髮乾透了,扁梔才電吹風放回原位,跟眼巴巴的人道了聲晚安。
還沒走兩步,就被週歲淮再度拉住了手腕,他的眼神執拗,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扁梔嘆息,停頓了一會兒後,回答他剛剛的問題:“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麼?”
“那,可以一直在嗎?”週歲淮忽然膽大包天。
他要的不是在身邊,是一直在身邊。
“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貪嗔痴,失榮樂,”扁梔用了另外一種方式給了週歲淮最後掙脫的機會,“沒有人,可以永遠陪著誰,現在這樣,不好嗎?”
說完這些話,扁梔的面容笑意淡了些。
週歲淮知道自己著急了。
可他不想溫水煮青蛙,他想熱烈的抱住她,想把她帶回家,免她日後孤單,他不願意看著她一個人在外顛簸,受人欺負。
他真的,受不了。
可——
也終歸不願意更近一步逼她。
他桃花眼微微下垂著,眼底的星光一點點晦暗下去,緊著她手腕的力道緩慢的鬆散,抿緊的唇瓣用力到發白。
扁梔皺起眉頭。
也不知道這樣縱容下去對不對。
停頓了好一會兒,在這人指尖力道越發卸去力道時,扁梔掙脫開了握著自己手腕的手。
猝不及防的分離叫週歲淮表情狠狠一怔。
他呆呆的看著她,眼底的茫然無措叫扁梔看著心頭軟了一分。
他急急解釋,誠惶誠恐,
“對不起。”
“我不是,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