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底未全然熄火的狂躁叫他不敢輕易啟唇,焦躁的額間覆了薄汗。
心底越來越焦急,眼底染上濃烈的刺紅。
緩慢築建起來的理智崩塌之時,院子裡的週歲寒以為週歲淮要失控,抬步要衝進來時。
週歲淮的髮梢忽然輕輕落了一絲重量。
週歲淮仰頭,狠狠頓住。
而後,他聽見扁梔用輕柔予以人心安的語調,輕輕給了他未啟唇問題的答案,“嗯,知道你乖。”
週歲寒的站在院子裡,親眼見識週歲淮心裡的暴躁被一點點踏實撫平,暴戾環繞的周身軟化成了繞指柔。
週歲寒:“……”
李坤:“……”
要離開時,週歲淮依依不捨地靠在窗邊,直勾勾的瞧著扁梔。
車子啟動,他的眼神頓時晦暗下去。
敲得車外的週歲寒皺起了眉頭。
“明天見。”扁梔只短短的說了三個字,週歲淮眼底的焦躁瞬間被抹平,他甚至彎起漂亮的桃花眼尾巴,重重地回應,“嗯,乖乖,明天見。”
車子開出去好遠,扁梔還能看到週歲淮探著身子朝他揮手。
週歲寒氣急敗壞,大喊,“混小子!危險!趕緊給我縮回去!”
直到扁梔含笑揮手回應他,固執的人才縮了回去。
一側的週歲寒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真是個磨人的禍害啊。”
週歲淮轉頭對著扁梔繼續嘟囔,“這傢伙,是不要命了,眷戀你的很,扁梔,你什麼時候把人給我收了吧,”週歲寒嘆著氣,“到時候,我把人打包過來,還附送車子,房子,票子,成嗎?”
扁梔沒說話,剛剛面向週歲淮時揚起的笑臉,此刻也一點點收回,素唇拉直。
“今天,是為什麼?”扁梔問。
週歲寒嘆氣,說了一部分實話,對於李娟醫院的狀況做了些許隱瞞。
一個是怕嚇到扁梔。
畢竟,“狂躁症”三個字,聽著好像沒什麼,或許,也就被當做性子偶然暴躁罷了,只有見識了那襲捲驟風的現場,才知道,狂躁症的人,在發病的時候,有多麼嚇人。
今天他過來之前,去了一趟醫院,看了一眼李娟。
她病況嚴重,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只單單聽見一個“周”字就渾身戰粟的當場暈厥過去。
可見,在中醫院內,遭受到了什麼樣子的身體心理雙重碾壓。
而另外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