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聽肆語調溫潤,再沒有半分剛剛在警察局對峙歐墨淵身上的凌厲,撐著眼鏡,笑的十分溫和,“咱們梔梔有打算的,對麼?”
話音落下。
沈聽肆習慣性的抬手,掌心對著扁梔的髮梢。
扁梔察覺,下意識的偏頭。
沈聽肆的手滯在空中,他頓了頓後,才捲起掌心,微微地笑了一下收回手,專注開車。
林野瞧見這一幕,立馬縮著肩膀坐回去。
車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許久後。
林野覺得場面過於尷尬了,於是他故作情緒高漲的嚷嚷著:“喂,你們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都叫上梔梔了?”
“你們倆揹著我做了什麼?”
這話一出,林野便更覺得不對勁。
不自然的咳了兩聲,縮回椅子內。
倒是沈聽肆,微微又笑了下,轉頭看了眼扁梔,輕聲說:“我跟梔梔,從小學的時候,關係一直就挺好的。”
“現在在新的家庭裡,理應該更好的。”
後面這句話,沈聽肆說的很輕,討好跟試探的意味特別的重。
林野瞧出來了,視線落向扁梔。
在錯落而至照進來的昏黃燈光下,扁梔的表情變得縹緲,像是陷入沉思,沈聽肆跟林野等了好久,她都沒有開口說話。
可事實上,扁梔很清醒。
她跟沈聽肆的關係,當然好。
不僅僅是因為沈聽肆是她的學長,是學校舉辦奧數比賽時的搭檔,也因為扁梔的母親跟王珍是忘年交。
所以,扁梔從小對待沈聽肆的感情,更像是——
哥哥。
從心底可以被依賴的哥哥。
戰友。
在辯論賽上,在奧數比賽中,在任何時,可以交託後背的戰友。
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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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不跟外人說的事情,她都會跟沈聽肆說,比如——
例假來潮這樣少女隱秘卻又值得慶祝長大的事情。
所以,當王珍拉著沈聽肆走進他們家,名字寫入他們的戶口本,林決拉著她,指著王珍讓她喊媽,指著沈聽肆喊哥哥的時候。
她覺得,事情變得好狗血。
即便過去了許多年,她依舊清清楚楚的記得。
林決跟王珍一前一後的走進主臥時兩人錯落在地面上交疊的影子。
也依舊記得,不小心推開主臥門時,王珍依偎在林決懷裡濃情蜜意的相視。
那本是她母親的。
而現在,全都屬於這個叫王珍的女人。
所以,她極度想要脫離這個家,所以在歐墨淵說結婚的時候,她想了一下,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