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雙方,乃至其他中高階泥人也加入了爭吵,嘰嘰喳喳,沼澤深處翻滾不休,一道道沒有具體形狀的身影徜徉在其中,駁斥辯論。
“奧特朗,你怎麼看?”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所有爭論中的泥人為之一頓,顯然這位奧特朗是部落的權威,他的意見很重要。
沉默許久,第三個泥人首領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觀點,而是給出自己的分析結果:
“智慧生物的善惡是個體行為,充其量是部分群體行為,不能擴大到整個種族上。
以前的邊關守軍,對我們抱著什麼的態度,我想大家也是知道的,不能因為一群壞種而將一小撮我們的朋友隔絕在交流的屏障之外……”
“……”
泥人們沉默,點點熒光在幾近昏暗的地下閃爍,似有光影流轉。
……
“我們可以進行有限的交流!”
兩團泥漿游出沼澤,上岸化作兩個人形泥漿怪,其中一個是看人類不爽的艾理斯修,另一個則是沼澤泥人的賢者,奧特朗。
泥漿組成的嘴巴一張一合,奧特朗的聲音很沉悶,並帶著涓涓的水聲,“對烈鷹軍團,枯葉蝶沼澤泥人報以敬意,對於曾經服役於軍團的布萊特家族,我們持有一定的信任,希望我們真誠相待……經過我們的商議,我們同意您提出的方案,我們為你生產,而您催生我們新的族人。”
“很好,這樣很好!”
李維面帶笑意,終於達成了目的。
“那麼,接下來,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完成我的承諾吧!”
話音一落,大沼澤轟然暴動,地動山搖,潛伏在地下的地脈、靈脈、水脈,乃至隱藏在虛空中的氣脈,都在一股奇異的力量影響下,震盪,改道。
兩名搬山力士立壇施法,諸多土部力士行走山野,出手點穴定龍,使得此間的元氣更加暴動,動靜越來越大,好似地龍翻身一般。
“李維.布萊特,你在幹什麼?!”
沼澤泥人們大怒。
“放心,對你們而言是好事,對我而言,亦是好事……我在你們這裡設廠,總要佈置一二,建立廠房,運來裝置吧。”
李維輕笑一聲,翻掌一拍,自己的法域虛影被打入地下,接管此地永珍元氣,一應事物皆在他的掌控中。
動念間,有焰光虹騎飛出,傾倒地火九轉龍巢爐,烈焰籠罩山川,將山嶽燒得通體琉璃,更顯靈韻;屈指一彈,有搬山力士雕山畫龍,這山應矮几丈幾尺,這水道需幾彎幾曲,頃刻便成,恍若陣紋,似有玄機……
重整山河,梳理地脈,佈置風水局,不過第一步。
接下來,李維一掌拍出,沼澤中有大量天材地寶飛起,一把真火熔鍊,形成各種建材,臨空飛舞,落地成築。不多時,飛簷斗拱,吊腳樹屋,勾心鬥角,廊腰縵回,千姿百態。
一座“海眼”祭壇,佔地極廣,八卦輪轉,以兌為終,豪飲八方靈機,上攝日月,下同地氣,捏合塑形,一點靈光乍現,化生一尊新生沼澤泥人。
此乃祖地氣數凝聚,化作那種族繁衍之母巢。
這讓枯葉蝶部落的泥人們又驚又喜,他們仇視人類,何嘗不是自家本源寶土被奪走,無法誕生新生兒麼。現在,能重新有新族人孕育,如何不讓他們欣喜若狂?
因涉及冥冥中的氣數,這座怪異的建築,已經不是簡單的靈築,而是玄宮,玄之又玄,上神所居。
此神為造化之神,繁衍之神,摶土之神。
此玄宮,亦謂之‘摶土宮’。
玄宮非一宮,另有附屬前庭、明臺各一。
摶土宮催生沼澤泥人;
前庭為化生精怪之後,爭鬥最佳化,百蟲成蠱,篩選優勝的所在,是試驗場,是訓練營;
明臺又稱冥臺,為上祭之地,祭祀天地,凝聚氣數,加快誕生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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