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亡靈魔法師的特殊『性』,所以你很快就被挑出來,委以重任。在山地營、小鎮、狹口防線,都讓你施展了平生所學。”
李維滋溜滋溜地喝著花茶,絲絲草木精華讓他感覺非常舒暢。
“效果麼,實話說,骷髏戰士太沒用,一群行動的骨頭架子。”
克勞斯一點也不奇怪李維的態度,低階的骷髏戰士就是這個德行,就是那些高階的骸骨戰將,亡靈騎士,通常身體素質不會太變態。想要質變,太難了,損耗的材料和產出比例太懸殊,所以亡靈魔法師從來走得就是亡靈海的路子。
頂多就是精心培養幾頭精英,作為護衛,作為大將,抵抗敵人的高階武力,對於那些普通層次的敵人,通常情況下不是剛死,懟死,而是堆死,累死他們。
“我這裡有很高深的亡靈法典,你要嗎?前提是向我效忠!”
聽到前一句,克勞斯立馬激動起來,早就懷疑眼前這個年輕的魔法師獲得了什麼傳承。法典,能稱之為法典的,就不是一般的魔法傳承。
就在他想要回應的時候,聽到了下半句,略微有點詫異,“效忠?不是已經進行了宣誓和契約了麼?”
“問題是,我信不過口頭的誓言。那是憑藉個人品德作為約束,變數太大。還有,誓約魔法‘兇魂之誓’,源自於獸人薩滿,被精神系、詛咒系魔法師們改造普及,這兩個法系和亡靈系淵源非常深。”
李維放下手中的杯子,身子前傾,看著那張蒼老的面孔,“克勞斯,你解開了契約了嗎?”
克勞斯微微一笑,起身躬身道:“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每個人的身份都是一樣的。”
這是魔法史上一位大賢的傳世名言,告誡世人只要是行走在真理道路上,他們就只有一個身份:向道者!
雖然那位大賢不是奴隸身份,但是這句話被後世無數的奴隸、貧民、平民、散修等出身的魔法師所傳頌。
克勞斯提起這句話,意思很明確,無論何等身份,你若代表真理,我便為你效勞,這是以我一生追逐的東西宣誓。
李維探手一招,鎮壓地下靈眼的陰陽玉『液』池中,酣睡的血『色』小龍腦袋一歪,一點血涎流出,凝成一團晶瑩的紅丹,飛起,落入李維手中。
“我說過,以個人的『操』守作為約束,不牢靠。服下它,我便信你。可願?”
李維咄咄『逼』人,目光犀利,直視克勞斯的雙眼。
克勞斯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很快就平靜下來,伸手接過了紅丹,吞下。
火熱,浩大,光明。
克勞斯服下紅丹,立刻腹中傳來劇烈的反應,在他的感知下,腦海中形成這三個詞來概括那股爆發的力量,巨大的力量從腹部爆發,傳遞至四肢百骸,奔流在魔力通道中。
那數十年積累的,濃郁的暗屬『性』魔力,完全被克,在這股力量的沖刷下,不斷敗退,自己的魔力通道,魔壺,乃至於五臟,乃至於四肢頭顱,骨骼骨髓,全身上下無一不被這股力量所包裹充斥。
克勞斯有點呻『吟』,自從十二歲開始修習暗屬『性』魔法後,他就是陰暗的使徒,溼冷陰『潮』已經伴隨他大半生。哪怕夏日,也難以讓修為日漸深厚的老克勞斯,感受到太陽的仁慈,反而有點厭棄。
可如今,體內充斥的那股力量,火熱而光明,柔和且富有生機,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全身上下熱乎乎,暖洋洋,睡意都悄然湧上心尖。恍惚間,竟讓他回想起幼時,自己躺在彼得大老爺的農場裡的乾草垛上,曬太陽的情景,那可真是令人懷念啊!
……
一個小時後,面『色』紅潤的克勞斯腳步輕快,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懷裡還抱著三樣東西,一樣是羊皮紙,除籍文書兼委任狀;第二樣是令牌,靈築‘穢土冥漠’的第二許可權控制核心;第三樣才是克勞斯最為看重的,那是一個小箱子,裡面放著幾卷手抄本。
“少爺,這老頭能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