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和連城慢吞吞地撐著傘過來了。
慎太郎又看了武俊佑一眼,繼續冒雨在前頭領路。
他把和武二人帶到了別墅花園裡的敬屋裡。
進了敬屋,慎太郎除了鞋,率先走了進去。
跟在他身後的武俊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屋子是藤田家的……祠堂。
對每一個家族來說,都是長輩為先、死者為大。
即使他對藤田慎太郎很沒有好感,但這是在人家的祠堂裡,還是入鄉隨俗比較好。
所以,武俊佑也跟著除了鞋。
——只是,他已經冒雨勞作了許久,就算此刻除了鞋襪,腳下也是濕濕的。
武俊佑索性除下了上衣,露出了上半身賁張的肌肉,然後將濕衣扔在地上,再踩了上去,將腳下的濕氣略微擦幹了些。
慎太郎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又看了武俊佑一眼。
這時,和連城也慢吞吞地跟了過來,除鞋進了屋。
慎太郎徑直引著二人走向了敬屋的最裡頭。
他站在一幅畫像前,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和連城。
武俊佑只看了那幅畫一看,便也轉頭看到了和連城。
——牆上掛著多幅人物畫像,這裡又是藤田家的“祠堂”,不消說,這些畫像上的人物,定然都是藤田家已作了古的先輩。
然而,大多數畫像裡的人物,都是穿著西裝、或者傳統和服的日苯中年男性。
唯有這一幅筆觸細膩的工筆畫上的男子……
除了長相與和連城完全不同之外,衣著、打扮俱是一模一樣!
和連城瞪大了眼睛,驚訝看了那幅畫一眼,便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你們這是……把我家祖宗也供上了?”
慎太郎苦笑道,“這幅畫,是七八十年前複制的,原畫創作於……大約一百二十年前,因故毀損,所以當時我們的家主又請人複原了一幅。”
說著,他又解釋道,“這兒只有這麼一幅畫,是因為……這一百多年來,我們藤田家族受這疾病幹擾,卻沒人知道發病機制與原理是什麼,只是猜想到,或許會與畫中人有關,所以才會留下這麼一幅畫……”
“而敬屋,其實只有歷代家主能夠進入……不過,過完明天,恐怕這個小島已經不存在了,又正好我遇到了您,所以……能否請您告訴我,我們家族中人患上的這種病症,是不是、是不是……與您的家族有關?”
和連城沒吭聲。
武俊佑皺眉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過完明天,這個小島就會不存在?阿窈在哪裡?你既然有心請人治病,那就拿出誠意來吧!”
慎太郎沒有理會武俊佑,只是定定地看著和連城。
和連城道,“你說……一百二十年前?”
想了想,和連城繼續說道,“我大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不過,俊佑說得對,我之所以來到這兒,就是為了阿窈……那麼,在阿窈的事情解決之前,我肯定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慎太郎頓時陷入了怔忡。
半晌,他才緩緩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您二位所說的是哪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