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等到男傭們唱完了以後,日向這才推開了敬屋的門,跪坐在了臺階旁。
慎太郎牽著傅楚窈往裡走,在經過日向的時候,他脫下了鞋,穿著襪子跨進了敬屋的門。
傅楚窈猶豫了。
——這可是人家的敬屋……
呃,日本的敬屋,應該就跟華國民間的祠堂一樣吧?供奉的是家裡的祖先。
就算這結婚是假的,她沒有簽署任何檔案,但進入人家家的祠堂,好像總是不太好吧?
慎太郎感覺到了她的抗拒。
他緊緊地捉著她的手,甚至加大了拉拽她的力度,絕不容許她的退縮。
傅楚窈被他拉了個趔趄……
她及時的伸手扶住了門框,這才沒有摔倒。
“阿窈,請除鞋……然後,跟我來。”慎太郎冷冷地說道。
傅楚窈怒視了他一眼。
可她也沒法子,只得除了鞋,拎起裙擺一腳跨進了門坎。
這敬屋不大,迎面就是一個被各種小物件、盆景等塞得滿滿當當的多寶閣。頭頂上的天花板,有一部是玻璃的,所以光照看起來特別好,非常亮堂。
傅楚窈好奇地打量著這兒……
這多寶閣看起來,像是起著屏風的作用?
嗯,這多寶閣是古色古香的。
而且看起來,裡頭的一些擺設和傢俱什麼的都已經有些年頭了,所以非常古樸。
見她還算乖,慎太郎看著她、露出了微笑。
傅楚窈白了他一眼。
他牽著傅楚窈的手,帶著她繞過了屏風,走進了敬屋深處。
比起外頭的猛烈光照、四時鮮花……在敬屋最盡頭的屋子裡,雖然天花板上有頂燈,也亮著燈籠造型的吊燈;但顯得靜諡、幽深,甚至還有種莫名的陰森。
在盡頭的這間不大的屋子裡,兩側的牆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物畫像,俱是清一色、著傳統和服的男性。
而在正中的牆上,則掛著一面紅日旗與一面白底繡著金色鯉魚的旗幟。
那兩面旗幟的前面,便是供奉著無數牌位、擺著鮮花的供桌。
慎太郎轉過頭,微笑著看向了傅楚窈。
可傅楚窈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左面牆上的一幅人物工筆畫……
——那畫中人是位男性。
而且他卻留著長辮子,身穿華國傳統的黑色連襟扣的衣裳,下身穿著黑色紮腳褲子,腳下蹬著白襪子黑布鞋;腰間捆著白布腰帶,掛著個拳頭大的舊竹簍,身後還揹著個背簍,背簍旁捆著一把長柄的黑色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