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拿著話筒,聽到了從話筒裡傳出來的清晰說話聲音。
那是一男一女在說話。
再細細一分辨……
男的,自然是慎太郎;女的,聽聲音像是武內惠美?
“……我想怎麼樣?我倒是想問你,你想怎麼樣!你跟那個女人訂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藤田慎太郎!你不要太過分!我從七歲開始就跟你在一起……現在你要跟那個女人結婚,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武內惠美好像正在大哭大喊。
慎太郎的聲音則一如既往的溫柔可親,“惠美,請問一下……你在給由次郎寫信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
“什麼?”
武內惠美愣住了。
頓了一頓,她怒不可遏地說道,“你、你居然偷看我的私人信件?你、你這個偽君子!”
“並不是。”
慎太郎緩緩說道,“由次郎收到了你的信以後,又轉寄給了我……惠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其實你對由次郎是怎麼想的,我很清楚。”
“說真的,如果你沒有寄給由次郎那封信,也許我會睜隻眼、閉隻眼……將來我們結了婚,我可以保證我會是個好丈夫……”
“但是,你寄出了那封信給由次郎,這就已經代表了你的決定。而由次郎把你的信轉給了我,也代表著他的決定……惠美,這一切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在逼我表態,你明白嗎?”
武內惠美尖叫了起來,“我不相信由次郎會這麼做!由次郎他、他……”
“我從來也不騙人,所以……你知道這是事實,只是你不願意相信罷了。好了,現在我們來談一談那些被蛇咬死的人吧……”
慎太郎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
武內惠美頓了一頓,突然尖叫道,“……那些蛇關我什麼事!”
隔著話筒,傅楚窈都能聽到慎太郎的深呼吸……
但聽起來,他的聲音似乎保持著冷靜,“惠美,你變得太陌生了……你居然還會撒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要跟你談的,不是責任歸屬問題。而是,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我已經說過了,不關我的事!”武內惠美再次尖叫著打斷了他的話。
慎太郎冷冷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吩咐秋子的話,她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秋子可不是我的人!她是你們藤田家的人!”武內惠美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這一次,慎太郎久久沒有說話。
聽到這兒,傅楚窈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其實事已至此……
她已經猜到,當晚她和姜瑩在樓道裡遇上的秋子……之所以那麼驚慌失措,十有八九就是因為毒蛇咬人的事件。
秋子的身份很尷尬。
——她是藤田家的人,卻又要奉武內惠美為主。但試問,如果不是受了武內惠美的指使與逼迫,秋子真敢這麼做?
再想想,別墅裡還有誰,會對達烏爾下毒手?
不可能是優香。
——優香沒那麼蠢。這樁生意從表面上看,是艾米莉和薩米爾在談。但實際上,優香是艾米莉的直系上司;而達烏爾是薩米爾的直系上司,所以艾米莉和薩米爾的溝通,實際上是優香與達烏爾之間的溝通。
那麼,因為交易而來到了白魚島的達烏爾要是出了什麼事,優香的責任是首當其沖的!
所以優香不可能幹這種自殺式的蠢事兒。
也不可能是姜念茹。
——姜念茹的格局沒那麼大,而且她應該滿心沉浸在“春|藥”事件中,按理說,她沒有動機、也沒有能力去收集那麼多的毒蛇,再來毒殺達烏爾等人。
更加不可能是花音、藤田楓、或者宋念祖他們。
——因為他們要麼就是藤田家的人,要麼就是必須依附藤田家生活的人,也不可能幹這種蠢事。
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