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帶著慎太郎、宋念祖出了辦公室,先去了姜凡志的房間。
姜凡志是四個病人之中恢得最好的一個。
他現在正扶著一把椅子的椅背,跟著姜哲源學做轉體操。
傅楚窈解釋道,“……他剛來的時候,神智不清、情緒暴躁,完全無法溝通、而且還大小便失禁。但從第二天開始,情況就有所好轉……現在,他基本可以控制情緒,但可能是因為被長時間囚禁的原因,現在問題最大的,反而是他的精神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盯著慎太郎,而且面色不善,話語中的指責意味十分明顯。
姜瑩立刻原原本本地翻譯了。
然而,慎太郎卻沖著傅楚窈微微一笑。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她對“長時間囚禁”這個控訴。
傅楚窈狠狠地瞪了慎太郎一眼,繼續說道,“……他病了很久,需要有適當的運動,要知道,無論中醫療法還是西醫療法,內外兼顧都是很重要的。現在他在做的這個是轉體操……”
宋念祖盯著姜凡志看了一會兒,問道,“他這麼安靜?是……他不痛的原因嗎?”
傅楚窈道,“他神智不清了,也無法表達……所以我們不知道他到底還疼不疼,我相信他應該是疼的,只是表達不了而已,或者他對食物和好情緒的渴求是大於平息身體病痛的……當然這一切,可能要等到後期他恢複得更好一點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
她一邊說,姜瑩就一邊翻譯。
慎太郎連連點頭。
介紹完姜凡志的情況,傅楚窈走出了姜凡志的病房。
宋念祖與慎太郎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而傅楚窈一轉身,就率先朝著南野真夫的病房走去。
這時候,南野真夫已經完成了藥蒸浴,這會兒已經躺在了床上。
病床全都是玻璃門製成的。
於是,眾人還沒走到南野真夫的病房門口,就已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病人……是個黃面板、黑頭發的年青人。
宋念祖立刻伸出手,攔住了慎太郎,用日語說道,“慎太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不應該再打擾阿窈,我們……回去吧!”
慎太郎站住了。
可他卻一直看著……那個靜靜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年青人。
傅楚窈冷冷地說道,“就在昨天之前,他還好好的。然後……他被人送到了這兒,變成了實驗品、給打了針……”
傅楚窈一邊說,姜瑩就一邊翻譯。
然而……
“阿窈!”
宋念祖打斷了傅楚窈的話。
傅楚窈看了宋念祖一眼,眼神又重新轉移到了慎太郎的臉上,繼續說道,“……按照長谷川凜的研究,南野真夫只能存活七十二小時了……”
“阿窈!你、你……別再說了!”宋念祖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