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源聽了,連連聽頭。
傅楚窈又叫來了友子,讓她去屋裡,把爐子和燒水的錫壺拿出來,再準備幹淨的碗、水盆等等。另外,她還需要一個手錶、或者座鐘。
交代完這一切,傅楚窈匆匆回屋吃早飯去了。
屋裡的飯桌上擺著一碗麵糊糊湯、兩塊蒸木薯、一個水煮雞蛋,以及一小碟的醃苦麻菜。
呃,好吧,雖然說……這早餐確實簡陋了些,但也算是有湯有水,搭配得不錯了。
傅楚窈抓緊時間,吃了個水煮蛋,又把苦麻蛋倒進麵糊糊湯裡,快速吃完。
三口兩口解決完早飯,她趕緊又去了外頭。
姜哲源已經想法子從幾戶鄰居家借來了桌椅等物拼湊在一塊兒,而且還勸老太太們除下外衣,再摟高了袖子和褲子……
老太太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有些人折騰了半天也摟不高褲子,不由得紛紛抱怨了起來。
薑母站在一旁解釋道,“昨天我也脫了衣、阿窈才給我治的!就紮幾針、輕輕地就跟蚊子咬一樣,又不痛!哎喲其實也不要緊的啦,都是一把老骨頭了,脫光也沒人看!”
老太太們面面相覷。
薑母沖著一個平時就要好的老姐妹說道,“……桂珍,你先脫吧!沒事沒事兒!這裡又沒有外人!最多喊阿源他們避一避就是了,不要緊的,治病要緊!”
老太太們大多扭扭捏捏地笑了起來,桂珍也傻傻地笑。
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除衣。
那個叫桂珍的老婦也有些不好意思。
“哎喲我活了一病子,還是頭一回聽說治病還要脫光的!”有人陰陽怪調的說道。
傅楚窈一看,說話的是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她的衣服上打了好幾個補丁,腳下並沒有鞋子,一雙赤著的大腳看起來繭子厚重、還沾滿了泥點子。
薑母一見這白發婦人便皺起了眉頭。
她“哼”了一聲,轉頭對眾人說道,“你們不想治就算了,我來!反正昨天我是已經嘗到好處了……阿窈,要不你就在這裡給我施針?”
傅楚窈看看那個白發婦人,又看看薑母。
她有點兒明白過來了。
——薑母跟這個白發婦人合不來,兩人有可能總唱反調。
所以傅楚窈便沖著薑母點點頭,說道,“可以的!”
薑母把她的好姐妹桂珍也拉了過來,對傅楚窈說道,“我倆都治!阿源,你帶著他們去別處玩去!”
姜哲源聽了,連忙招呼著在一邊旁觀的半大男孩子們,帶著他們去北岸那邊釣魚去了。
等一眾大男人小男孩都散盡了以後,薑母率先脫掉了外衣。
因為昨天已經接受過一次治療了,所以今天,薑母學了個乖,裡頭穿了件一看就有洗舊了的男式純棉短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哲源穿舊了的,下身則穿了一條舊舊的花褲衩。
圍觀的眾婦女們一看到薑母的花褲衩,頓時鬨堂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