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清的血液一如既往……雖然目測濃稠、而且紅得發黑,但並沒有之前軍總醫院的醫生說的那種會變色的情況。
傅楚窈心想,也有可能是時間沒到?
她想了想,拉開玻璃櫃門,把那包血漿重新挪一下位置,然後又和陳婭一塊兒死盯著那血袋看了一會兒,牢牢記下了血袋在冰櫃裡的位置,以防止有人動這個血袋、行調換一事……
好吧,這麼做,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意義。
但小心一點總不會錯。
從科室出來,傅楚窈帶著陳婭去了病房。
姜哲清正半坐在病床上,戴著他的茶色眼鏡……看報紙。
傅楚窈敲敲門,走進了他的病房。
姜哲清應聲抬頭。
“阿窈?”
他笑著朝她打招呼,“……今天很忙?也沒見你來查房。”
傅楚窈板著面兒看著姜哲清。
——他可是敵人!
偉人都說了,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所以……
她幹嘛要對著他笑啊!
以及,他對著她,幹嘛笑得這麼開心?
傅楚窈沉著臉兒不說話,去他的床頭那兒拿起了病歷板,翻開病歷看了看。
她皺起了眉頭。
“你一直在發燒?而且全身的骨骼都在疼痛?如果不戴眼鏡,視線也會變得很模糊?”她一邊翻看他的病歷、一邊問道。
姜哲清笑道,“是。”
聞言,傅楚窈抬起頭看向了他。
姜哲清面容清秀,笑起來又溫文儒雅,實在想不出……如果他分分鐘都在承受痛苦的話,還能有這麼雲淡風輕的表現。
傅楚窈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全年無休止的發燒、白天黑夜無休止的骨骼疼痛、視線模糊、味覺退化……這些痛苦,她都切膚體會過。
但她做不到像姜哲清這麼談笑自如。
太痛苦的時候她會找老武吵架,大罵大哭、摔東西甚至自殘……發洩過後,雖然身體仍然遭受著疼痛的折磨,但情緒上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