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玻璃瓶裡……黑如墨汁一般的濃稠液體。
“這……是血液?”傅楚窈不可思議地問道。
費醫生點頭,“最最奇怪的,就是死者的血液顏色是會變的!屍體剛被送來的時候,血液的顏色正常,我們取血化驗……第二天,血液就從鮮紅色、變成了深紫色!從前天星期四起,你們看,死者的血液就變成了像墨汁一樣的黑!”
傅楚窈呆了半晌,問道,“那,化驗過他的血液成分了嗎?”
費醫生道,“化驗了!這就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死者的血液雖然顏色不太對,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成分在。”
武俊佑問道,“我聽說,靜脈血好像有些就是偏黑的?”
費醫生搖頭,“由於病人喝水少、以及抽取的是靜脈血等等,確實這些都會造成……血液顏色變深的現象。但是,這死者的血,先是變成了紫色,然後才變成了黑色……”
“老武,你可以仔細的對著燈光看看,要不就拿到外邊兒去,對著太陽光看看。深紅色、與純粹的黑色……還是可以一眼就看出來的。”
傅楚窈將手裡的瓶子交給了武俊佑。
武俊佑接過瓶子仔細地看。
“是黑色的。”他低聲說道。
費醫生道,“我們已經向上級彙報了這件事……老武,也要請你理解,這個死者的病案,在我們國內應該是第一例。所以我們必須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傳染病呢?還是新病症?或者是遺傳病或者其他……”
武俊佑看了傅楚窈一眼,點了點頭。
有了國家的介入,對傅楚窈來說……當然是好事。
費醫生又說道,“現在,死者的屍體已經被公安部的人拉走了,我這裡,也只剩下了這一瓶血液樣本。如果有了最新進展,當然我也會通知你的。”
武俊佑與傅楚窈謝過了費醫生,告辭離開。
兩人默默地走在醫院裡的林蔭小道上,武俊佑安慰她道,“這其實是件好事兒,咱們個人的力量,肯定比不上組織的力量……”
傅楚窈卻搖頭說道,“個案是不能說明問題的。”
武俊佑一怔。
是啊,如果只有死者一人出現這種症狀的話,那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很有可能會被當成個案,最終被忽視掉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姜念茹……
武俊佑道,“羨文已經向部隊請了假,回來辦離婚的事兒。這兩天他一直呆在北帶河。明天應該會過來跟方……不,姜念茹辦離婚的事兒。”
傅楚窈道,“他肯離了?”
“他肯離了。”武俊佑簡潔地說道。
她一掃方才的憂色,有些得意,笑嘻嘻地看向他,說道,“看看,還是我的激將法好用!也只有何湘,才能讓羨文哥安心離婚……”
大約秦羨文與姜念茹的離婚,是目前能聽到的唯一讓人覺得順利的事兒啦!
然而,武俊佑卻並不像她那樣高興。
他鎖緊了眉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