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傅楚窈一直陷入了前世的回憶。
直到武俊佑停下車,她下意識地開啟了車門、又下了車,這才注意到……他居然把她帶到了秦宅門口???
“俊佑哥?”傅楚窈疑惑地問道。
武俊佑道,“……裡頭沒人住,爺爺奶奶走的時候,吩咐過我,隔三岔五就得回來看看。”
傅楚窈打量了一會兒這個宅子。
唉,可能是受之前的那些回憶的影響……
她就是不太喜歡這宅子,總覺得這兒是鄔芳之和秦慕雅的地盤。
武俊佑一看,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解釋道,“鄔芳之已經被組織送到了北帶河,以療養的名義被軟禁了起來,秦慕雅陪著她。”
“秦朗……之前不是說,他出逃了嗎?然後他被抓了回來,但這事兒不好說,所以組織上開除了他的黨籍,也被開除出軍隊。現在,他們家大約就只剩秦羨文還呆在部隊裡了。”
傅楚窈道,“那秦朗……也在北帶河嗎?”
武俊佑搖頭,“他還是一門心思地要走……但是他出國的正式手續是辦不下來的,所以,如果我沒算錯的時候,他已經偷渡走了……”
說著,他又說了句,“我們可以攔他一次、兩次……可他要是下定了決定是要走的,誰也攔不住啊。”
傅楚窈呆了半晌,又問,“他,一個人走的?”
武俊佑“嗯”了一聲。
“那,丁瀾不是剛剛才生完孩子嗎?他不管?還有……他母親鄔芳之,他也不管?”傅楚窈不可思議地問道。
武俊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秦朗這個人,能力比較一般。當然了,也可以說,爺爺以前確實沒有管過他在部隊裡的晉升,到秦朗離開前,他還只是個副連級,完全是憑著二三十年的老資歷升上來的……”
“但是呢,根據組織組的同志跟他談話的時候,所做的筆錄來看,秦朗好像對爺爺的做法頗有微詞。他的意思好像是說,爺爺知道他的身世,所以故意打壓他,他才一直於晉升上止步不前的……”
“實際上,他也不想想,軍人和平年代本來就難攢戰功……如果不是靠著爺爺的聲望,他可能連……副連級也升不上來。我也是……”
說到這兒,武俊佑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也因為這個,所以當初在一重生回來,就毫不猶豫地去辦了轉業的緣故。
因為呆在軍隊裡,自由時間相對少、而且晉升慢……又對於阿窈極有可能再次沾染上的病情簡直沒有半分好處……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傅楚窈秒懂。
她咬著唇,仰起了臉兒看向他。
武俊佑突然朝她笑了笑……
傅楚窈一怔。
他用雙手捉住了她的雙臂,微笑著說道,“阿窈……你知道麼?我心裡快活得很。”
傅楚窈又是一怔。
快活?
最近出了這麼多……不好的事,有什麼好快活的?!
他突然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到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以前你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當然,那到底是病還是毒,總要等那個白色的人的屍檢報告出來以後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