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不是說,他叫應傑明嗎?
想到這兒,傅楚窈呆了一呆,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那時她與應傑明互通姓名的時候……是在姜家大院裡,她怎麼可能說出自己的名字?所以她說她叫付小丫,後來當著那個姜哲浩的面時,她還改口說她叫許翠!
應傑明只是不通庶務,他又不傻子,哪會聽不出她故意隱瞞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報給她的名字,其實也是假的!
應傑明,不就是……“應”該是“借”來的“名”字?
——應借名?
“十八經附二仲、溫從知檳榔不瀉……”瞎子坐在一旁反複念誦了幾遍,一拍大腿,說道,“和氏毒經倒數第二卷,化二為八、八為四……這小子住在雲省葦縣九峰山,他讓我們明年春分時候再去!”
傅楚窈目瞪口呆。
方氏急道,“阿窈,他往哪兒去了?快,讓小武開著汽車去找他回來啊!他,他是毒門和氏的後人!”
傅楚窈呆了半晌,這才說道,“……要是他靠兩條腿走路,應該還走不遠。可他昨天買了一輛腳踏車啊,現在……哪兒還能找得到他的影子!”
話雖如此,武俊佑還是拿著車鑰匙,對眾人說了聲,“我開車在縣城附近轉一轉,看看能不能追上他。”說著,他就出了門。
家裡就只剩下了傅楚窈、方氏、瞎子和南瓜仔了。
傅楚窈心裡亂得很。
“奶奶!我、我真不知道……原來他就是毒門和氏的人!哎,對啊……何爺爺說過,毒門的人都要習佛法,所以他率真坦白……難怪他說我取的是不義之財,我勸他劫富濟貧他才收下了那些錢的!可笑當時我還覺得他老土……”傅楚窈懊惱地說道。
方氏陷入了怔忡。
半晌,她才說道,“阿窈啊,這事兒不怨你!要怨,就怨我!我從來也沒跟你說過毒門的事兒,你不認得他,這也在情理之中,誒,怨我!還是怨我啊!”
瞎子勸道,“這事兒也不能怨你……毒門從不出山,誰知道到了這一代,他們居然出了山呢?”
傅楚窈懊惱道,“依著他不明世事的樣子,我猜啊,他應該是一出山就直奔晉西來打聽我們姜門後人的……不然,但凡在外行走過一段日子的人,也不會是他那個樣子。”
說到這兒,傅楚窈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方氏道,“對了奶奶,我頭一回告訴他,我姓傅,叫傅小丫的時候,他表情明顯不對,還問我是哪個傅字……”
“奶奶,他的樣子生得也尋常,可我一見他就覺得親切,他待我好像也有點兒不同……他,是不是認識我?”傅楚窈試探著問道。
方氏臉色煞白。
“沒有的事!”方氏立刻否認,“……按你說的,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最多也就只比你大上三四歲。你打小兒在我跟前長大,這幾年你大了、出來外頭自己亂跑……我管不得你。從前你小的時候,可以從來也沒有離開過梁家村的!又怎麼可能認識他呢?”
傅楚窈疑惑地看了奶奶一眼。
瞎子聽出了方氏語氣裡隱含的焦急與懊惱,便打圓場道,“……咱們三門同出一源,後生們心有靈犀,這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