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琴絮絮叨叨地說道,“現在許翠兒失了蹤,耀華要上課,要照看許碧,還要帶莎莎……我都不曉得他是怎麼過的!我寫信給他,讓他把莎莎送回來,我來帶……可他就是不肯,說不想再拖累我!”
“他也不想想,母與兒有啥隔夜仇?以前我說的那些狠話,又不是沖著他來的……那是因為許翠實在是太懶太饞了!現在倒好……許翠倒是如我的願,不見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但耀華是我的兒啊……我,我也心疼他的啊!”沈麗琴嘆道。
王莉笑道,“正好鳳華她們一家人不是要去嘛,讓她們幫著把莎莎帶回來,好讓耀華安心上學!耀華的專業好、學校也好……以後當個外交官,一點問題都沒有!”
沈麗琴搖頭,“……沒戲!當外交官是要審核家庭背景和政治成分的。就沖著他有個文盲老婆啊,這家庭成分也好不了!”
說到這兒,沈麗琴突然問道,“哎,對了,你家老田,明年就到任了吧?桐家市那邊有調令下來了嘛?”
王莉頓時愁容滿面,“……要是有,我也就不擔心了!過了明年,也不知道會被塞到哪個旮旯裡去……我們老田這麼多年呆在這個窮地方,沒有功勞也有苦吧?結果呢,好嘛,看著人家都往上升,我們呢……明年進桐家市委是徹底沒戲了!”
聞言,沈麗琴也嘆了一口氣,“我們老徐也是,這廠子裡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哎,還是沒錢惹的禍!要是有錢,我也下海去當個體戶去!”
一說到“錢”這個字,讓王莉也陷入了怔忡。
半晌,王莉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到賺錢啊,還是阿窈厲害……小小年紀的,她才十七吧?你瞧瞧,這福東記一家接著一家的開,這才一年多呢,她就開了五家福東記了……”
沈麗琴也道,“怎麼不是呢!上回鄔老師的孫女兒不是惹了禍,害得許碧撞了車?你瞧瞧!阿窈當場就不聲不響地就先墊了三千塊錢出來!”
“三千塊錢哪我的天!當初我們耀華結婚,擺娶婦酒的時候,被許擁軍給搶走了三千塊錢的分子錢!我們老徐是到處挖東牆補西牆的…到現在還沒還完呢!可阿窈臉不改色就能拿出三千塊錢來……哎你說……她這福東記,到底一年能賺多少錢?”
王莉搖頭,“誰知道!”
說著,她又想了想,然後一邊算計一邊說道,“不過呢,她這店子的租金、裝修什麼的,我心裡還是有數的,再加上請了這麼多的人……一個店子一年的開銷怕在是兩萬塊錢左右!你想想,她一年就開了五家店!”
沈麗琴睜大了眼睛,“……所以,旁的不說,就光是這五個店子,她就有十萬身家!”
王莉又補充了一句,“再加上這五個店子賺的錢,一家店子的成本一年在一萬塊,她至少也要賺六萬塊錢才能夠啊……”
“那,五個店子,一年就是三十萬?”沈麗琴一算這帳,眼睛已經瞪到不能再大……所以一顆心兒狂亂了起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沒說話。
沈麗琴低聲琢磨了起來——
“阿窈但子大……她開這店子的本錢,就靠著從老徐的廠子裡倒了一批布出來,做成了演出服賣給了人家。聽說那一筆生意就賺了一兩萬!然後她才有錢開了這家店子……”
“然後呢,她和她奶奶又懂醫術,所以這些藥膳搭配什麼的,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再加上跟著她的吳桂花和張桃子又是能幹人兒……”
琢磨到了這兒,沈麗琴看著王莉,一臉的無奈,“不成不成!咱們啊,就是想比著她、開個店子做生意……咱們也比不過她!再說了,阿窈又聰明!你看看她店子裡,基本上每個月都有新菜式出來,莫說別人了,就是我,也隔三岔五的想來這兒試試新菜……”
王莉一直垂眸盯著自己湯碗裡的殘湯沒吭聲。
“你說的沒錯兒,確實是這樣……咱們哪兒拿得出兩三萬塊錢出來,開個店子?就算是開了店子……我們也沒她腦瓜子靈活,會打理……但要是,咱們入股福東記呢?”王莉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麗琴瞪大了眼睛!
她想了半天,然後朝著王莉豎起了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難怪你能上縣長夫人!我呢,嗨,就只能當個廠長夫人!你說,我怎麼就想不到你這一招呢……是啊,入股多好!自己開店子還要起早貪黑的,就怕虧本關門!但要是入股了福東記……那咱們豈不就是……躺著也有錢進門?”沈麗琴喃喃說道。
王莉微微一笑。
一想到不用幹活也有錢進帳……
沈麗琴激動得口不擇言,“哎我可不管啊,我是一定要跟著你的!再說了,就是看在老田和老徐的份上,你也不能撇開我們,上回你們老田在望江出的那事兒,要不是我們老徐……”
王莉一聽就急了,“你怎麼還提那個,不是早就跟你說好了以後不提的嘛!”
沈麗琴眼珠子一轉,嘻嘻笑道,“好好好,不提不提!”
頓了一頓,她又問王莉,“可是,阿窈她肯不肯讓咱們入股啊?還是,咱們拿多少錢出來入股?我們家這幾年……唉,到現在最多也就只能拿出五百塊錢了。她一年賺三十萬,我們拿五百塊入股……這,這,這只能參千分之一的股份吧?這千分之一的股份,咱們一年能分多少錢啊?”
王莉沒吭聲。
她低下頭,仔細地盤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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