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仔捧著碗低下了頭,連菜都不敢挾了。
傅楚窈笑笑,“……還好俊佑哥給我買的是軟臥車票,而且運氣怎麼就那麼好,跟我同一個屋的,就是個大姐姐呢!”
說著,她又搖頭,“依著俊佑哥的性子,要是跟我同屋的是個男的……他肯定會跟列車長說讓我換個屋的。”
那倒是,小武年紀雖輕,卻為人沉穩、辦事牢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方氏面色稍霽,又重新端起了粥碗。
南瓜仔連忙伸手抓了個包子,咬了一口,又看看方氏的臉色,這才放心地又咬了一口包子,然後低下頭喝粥。
傅楚窈笑道,“奶奶啊,所以說……這人呢,還真是不可貌相啊!那個胖子看起來就跟個流氓似的,說話又粗魯又沒禮貌,可他心是正的呢!看到有壞人欺負那個小姐姐,他二話不說就上前幫忙,而且後來還為著小姐姐的名譽著想,死活不肯把小姐姐被欺負的事兒說出來,只說是那個疤痕臉腳臭……”
“可見啊,這世上還是好人多!所以呢,我也就勉為其難地幫著那個臭流氓調整了一下元像。畢竟臭流氓沒事兒,那個胖子承擔的責任才會更輕一點兒。”傅楚窈笑道。
南瓜仔問道,“阿窈姐,那……那個臭流氓以後會不會有事兒啊?”
“應該不會有事兒,他那情況本身不嚴重,但腹痛什麼的……就免不了啦。當然,也要看他接診他的醫院怎麼處理他的病情了。”傅楚窈答道。
頓了一頓,傅楚窈打量了一番奶奶面上的神色,說道,“對了奶奶!現場有個瞎子可厲害了……他什麼也看不見,我下針也沒個聲兒……然後等我給那個臭流氓下完針以後,他突然問我是不是晉西人,還問我認不認得姓姜的人家呢……”
“卟”
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傅楚窈和南瓜仔同時抬頭,發現方氏手裡拿著的筷子突然應聲折斷了。
可方氏卻恍若不覺。
“瞎子?”她兩眼失神,喃喃地問道。
傅楚窈與南瓜仔對神了一眼。
筷子不粗也不細,但要將筷子折斷……這得花多大的力氣?
想了想,傅楚窈朝南瓜仔使了個眼色,南瓜仔會意,放下碗和筷子,匆匆跑去廚房給奶奶拿新筷子去了。
傅楚窈則裝做無事人一樣,低下頭喝了一口粥,又問,“奶奶,咱們老家真在晉西嘛?聽說晉西……風景很好呢!還有,那個姓姜的人家……是大戶人家嗎?為啥瞎子大叔會突然問我是不是晉西人啊?”
南瓜仔重新拿了雙筷子過來,用雙手捧著,遞向了方氏。
方氏心不在焉地拿過了筷子,又緊張地問孫女兒,“瞎子……瞎子?那個,那瞎子……他多大年紀,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這麼問你,你怎麼答的?”
傅楚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答道,“瞎子大叔……看不出實際年紀,約摸年紀有四十多到五十歲左右,瘦,手裡拿著個細竹竿兒做的柺杖,那柺杖捱著地的那一頭包著鐵片兒,手拿的那一頭纏著毛線圈兒……他問我是不是晉西人,以前我也沒聽奶奶說過,就答不是了。”
方氏聽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