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雖然猜到,列車上可能有人出現了什麼意外,但乘務員沒把自報家門還是個醫學院的學生的她給放在眼裡……
所以她也就沒說什麼。
跟方姐聊了一會兒的天以後,她喝了杯水,去上了趟洗手間,想著再回包廂去接著睡的。
可她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剛剛離開的那個乘務員這會兒就站在自己的包廂門口。
傅楚窈心裡有了底。
她剛一走過去,那乘務員立刻說道,“同志,我們列車上有人突發疾病,能麻煩你去幫著看看嗎?”
傅楚窈大大方方地說了聲,“好,你等我一下。”
她走進了包廂,跟方姐打了聲招呼,然後拿起了自己的斜挎包,跟著乘務員朝著餐車車廂走去。
剛一走進餐車,傅楚窈就聽到了有人正在歇斯底裡喊道,“……哎喲疼死老子了……哎喲你個死胖子啊……”
乘務員把傅楚窈引了過去,朝著跟個乘警坐在一塊兒,手臂上還纏著塊紅袖套的列車長說道,“列車長,她就是那個醫學院的女學生。”
眾人齊齊看了傅楚窈一眼。
就連正躺在排座上的疤痕臉見了她,一時之間連疼痛也忘了!
——世上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啊!
傅楚窈盯著疤痕臉看了一眼。
她不喜歡這個人。
——傅楚窈一向知道自己長得好,所以在外頭的時候,總會看到一些男青年注視她的目光,有驚豔的、有垂涎的……但絕大多數人也就只是看看而已,並沒有其他更近一步的行動。
但這個人,不但形容猥瑣,而且目光極具侵佔性。剛才他明明還在喊痛,並且還要死要活的,怎麼現在見了她,連疼痛也感覺不到了麼?
列車長打量著傅楚窈,有些猶豫。
這小姑娘這麼小啊!
這兩年來高考剛剛恢複,所以好些大學生其實都是二三十歲的……他也一直以為,乘務員嘴裡所說的這個還沒畢業的醫學院的學生,怎麼也應該有二十多歲了。
可現在這麼一看……很明顯,這小姑娘最多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還這麼小啊,那,她到底懂不懂怎麼護理病人?
列車長心裡猶豫歸猶豫,可轉念一想……
這車上也實在沒有其他人懂醫了,男乘客又一直喊疼,要是真捱到一小時以後再停站轉移的話……他喊疼喊得撕心裂肺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死在列車上。
於是列車長還是很和氣地對傅楚窈說道,“小同志,情況是這樣的。咱們列車上有兩位乘客發生了爭執,一個乘客把另外一個乘客給踢倒了……然後,他就一直說疼。問題就是,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怎麼照顧他……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嚴不嚴重。”
頓了一頓,列車長又說道,“咱們列車最快也需要一小時,才能抵達下一站。到時候我們可以把他送下車站去就醫……但問題是,現在在車上,咱們也缺醫少藥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