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民怒道,“別提你娘!你娘已經被你害死了!”
陳大牛又是半天沒說話……
“六叔你看著辦吧!總之,我沒這個兒子!”陳建民斬釘截鐵地說道。
陳二牛慌了,“爹!爹……那我呢,你也不要我了?我,我沒害你啊爹!是我帶去你方婆婆家看病的,要不是我,爹,爹……”
陳建民看了一眼小兒子,說道,“你,留下吧!”
陳二牛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呢,就聽到他爹又說了句,“……但咱們分家!從今往後,你自個兒去隊上上工去,我每天只供你一頓飯,只到下個月月底為止!”
“到了下個月,要是你能靠著上工,賺到工分把自己給養活,我就給你一百斤糧食和一百斤糧票,然後徹底分家!要是你在這一個月裡養不活自己……那你就滾!我也不養閑人!”陳建民罵道。
花寡婦也顫顫巍巍地喊了一句,“建民,那,那我們娘兒倆……”
陳建民眯著一雙倒三角眼,冷冷地看著花寡婦。
花寡婦很是不安,既害怕陳建民把自己也送去了公安,又害怕自己以後的日子沒了著落……難道以後真要帶著兒子出去討飯?
“你他媽的只要不跟別的男人鬼混,把老子的屋裡屋外都打理好了!那你就留下,你兒子我也幫著你養到十八歲。等他滿了十八,一樣也給我滾!”陳建民喘著粗氣說道。
花寡婦大喜過望,一下子就哭出了聲,摟著她兒子小蝦就朝著陳建民跪了下來,“……我花秀蓮對天發誓!我要是再負了你,叫老天爺來收了我!還叫讓我沒得個全屍!”
花寡婦嗚嗚地哭了起來。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
傅楚窈再也不想呆下去了,就拉著奶奶說了聲,“奶奶我們走吧!呆在這兒怪沒意思的……”
方氏“嗯”了一聲,招手叫了大黃,又跟二柱嬸、那幾個梁家村的村民打了聲招呼,一眾人這才結伴而去。
陳建民連忙收拾好心情,和聲朝著方氏與傅楚窈的背影說道,“婆婆,小妹子,過幾天等我這邊完了事兒,再特意上門去道謝……南瓜仔,你先跟著婆婆過去,那邊要你做什麼,你要聽話,過幾天我去接你,懂?”
南瓜仔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也跟在傅楚窈身後一塊兒走了。
然而陳莊的村民們見她們要走,不由又紛紛問道——
“建民哪,你,你不是病得快死了嘛……”
“有你這麼說話的?你看看建民,哪兒像是快要死了的樣子!”
“方婆婆的醫術好,肯定已經把建民醫好了……剛才他裝死,怕是想把大牛這個不孝子給揪出來吧?”
“那方婆婆和傅小妹的醫術可是真好哇!那天建民被抬走的時候,明明已經快斷氣了……”
傅楚窈只覺得縈繞在鼻端的屎臭氣……沖得她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也顧不得那些人在說些什麼,只是匆匆地離開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