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嬸又猶豫了一會兒,期期艾艾地說道,“……不光醜丫跟著他們走了,許八斤的小女兒、許碧兒也跟著一塊兒走了!”
方氏皺眉道,“什麼?許碧也去當兵去了!”
“不,不是!”二柱嬸又猶豫了一下,索性全盤托出——
“那個許碧啊,也是個不知羞的!一天到晚地粘著那個小武……其實那個小武已經很不耐煩她,可她呢,一口一個武哥哥的,還天天圍著他轉!前天小武帶著醜丫和大兵們走的時候,許碧追了去,後來說暈倒了還是怎麼的,要小武抱她……”
“這是在村口發生的事兒,我沒親眼見著,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也是聽人說的……聽說啊,好像是說,小武帶了她和醜丫一塊兒走了!”二柱嬸說道。
傅楚窈臉色蒼白。
屋裡的氣氛像被冰塊給凍住了一樣……
半晌,方氏才淡淡地說了句,“能吃飯了麼?我們都餓了……二柱和他爹呢?”
“他倆去了他表舅家……我去外頭看看飯好了沒,今晚就咱們仨吃飯!”說著,二柱嬸去廚房看她男人燒飯去了。
方氏見孫女兒仍是呆呆的,不由得眉頭一挑,低聲說道,“憑他是什麼事兒,回去再說,把你的東西收好嘍!”
傅楚窈定了定神,低頭看了看被攥得緊緊的信封。
——那信封薄如蟬翼,看著像是個空的,裡頭什麼也沒有?
她深呼吸一口氣,將那信封收好了。
二柱嬸端了飯菜進來,三個人簡單地吃了點晚飯。
吃完飯,二柱嬸說要幫著祖孫倆把行李也拎上去。
傅氏祖孫倆謝過,又推辭了,自己拎著行李、帶著大黃狗回了自己家。
家裡的院子好幾天沒管理過,蒙上了一層灰,還冷冷清清的。
方氏吩咐孫女兒去廚房燒點兒水,也打點兒水澆澆院子,粗略掃掃去去塵……
傅楚窈心不在焉地幹了一會兒家務活,等燒了熱水,祖孫倆相繼洗了澡,她這才掌著油燈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剛坐上自己的床,她就愣住了。
枕頭旁邊,赫然放著一隻漂亮的蝴蝶結發夾?
傅楚窈下意識地就看了看窗子。
果然……
窗子那兒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兒。
再看看她的枕頭,枕頭旁邊還落下了兩根短短的頭發!
傅楚窈閉了閉眼,拿過來二柱嬸轉交給她的信封。
開啟信封一看,裡頭倒並不是空的,有一張潔白的信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