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陣,鄔老師言歸正傳了。
“老妹妹啊,不瞞你說,剛才王莉陪我去縣醫院檢查眼睛去了。真的是很神奇啊……明明我剛到連城的時候呢,就因為眼睛不舒服,去看過一次病的,就在三天前!三天前醫生還告訴我說,我的青光眼已經很嚴重了,可那又有什麼法子呢,我要是在這兒治上了眼睛,可不就耽擱回北京的時間了?”
說到這兒,鄔老師話風一轉,“沒想到啊,下午我再去複查的時候,醫生說我的青光眼已經好了!老妹妹,想不到……你可真是妙手回春啊!”
方氏矜持地笑笑。
鄔老師繼續笑著說道:“王莉這孩子呢,心思周到……其實我也算是客居連城了,所以呢,這孩子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置辦一場宴席,把沈麗琴兩口子也叫來……咱們熱熱鬧鬧的吃頓飯,怎麼樣?”
方氏點頭,“也好,這樣的話,明天我們祖孫就回家去了。畢竟這一趟也出來了六七天,也該回去了。”
說著,方氏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鄔老師。
鄔老師笑意盈盈地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方氏放下了心。
其實到了這個點兒,也差不多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鄔老師和方氏聊了一會兒的天,很快,王莉就過來了。
“鄔老師,方婆婆……怎麼樣?咱們這就過去餐飯用餐?徐四海和沈麗琴已經到了。”王莉爽快地說道。
傅楚窈問了句,“王阿姨,田叔叔呢?”
“你田叔叔不在連城,去市裡彙報工作去了……咱們不管他,走吧?”王莉笑著說道。
方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帶著傅楚窈,跟著鄔老師和王莉一塊兒走了。
不同於中午那餐飯的隨意……
這頓晚飯,完全可用“晚宴”來形容。
王莉給安排在縣委招待所高檔餐廳裡的一個包間裡,包間裡鋪著厚厚的大紅地毯、天花板上吊著明晃晃的水晶燈,房間的正中擺著大圓桌,桌上鋪著大紅桌布,上面擺著玻璃轉盤,玻璃轉盤上放著水晶玻璃杯,潔白的餐布被折成了飛鳥的模樣,被插在了杯子裡。
徐四海和沈麗琴已經等候在包間裡,見了鄔老師,連忙迎上前來。
“老師,您感覺還好嗎?”沈麗琴親熱地問候鄔老師,完全無視方氏與傅楚窈。
傅楚窈“天真無邪”地問道,“沈阿姨,耀華哥和許翠姐怎麼沒來呀?”
鄔老師也拉著沈麗琴的手,問道,“小沈啊,那天走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問……後來我聽說,好像有人在耀華的婚禮上鬧事?要不要緊?”
沈麗琴的面色有些僵,忍不住拉著鄔老師的手,唸叨道,“我真是被徐耀華給氣死了!這孩子……以前倒也很懂事,可自從他下鄉插隊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非要娶那個女的……哎,算了,他們自由戀愛,我們當父母的也沒什麼好說……”
“可您看看那一家子的素質!那天辦婚宴,連客人都還沒有全部離場,結果許翠的家裡人就拿著飯盒和塑膠袋,把我們家的客人從酒席上全部趕走,他們……他們還說什麼不能浪費,要節約糧食……然後就把還沒吃完飯的客人都趕走了!把那些酒菜全給打包了!”
“除了這個,許翠的哥哥許擁軍,那天還把我們家用來裝禮金的袋子給搶走了!您說說,這像什麼話,這,這簡直就是犯罪嘛!”
盡管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兩天,但一說起來,沈麗琴還是很生氣。
“那個許擁軍,搶了我們家的禮金袋子,直接就跑了!我氣得要去派出所報警,老徐攔著我,許翠也哭成那個樣子……我,我還能怎麼辦?我跟許翠說,讓她哥哥把禮金袋子和登記簿拿回來,我就不追究這事兒……可您猜猜,許家人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