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間裡,方氏已經自顧自地倒水洗了臉,坐在一旁休息。
傅楚窈將臉盆裡的殘水倒進痰盂,又重新倒了一壺熱水,好好的洗了一把臉,這才覺得自己清爽了。
張大媽過來送開水,還順便提了一袋桔子過來。
“傅小妹啊,不是我說,你啊……還是太年輕!別不把錢當成一回事兒……你聽我一句話,我妹子和她大嫂的事兒,由我來出面,你啊,只管等著美美的收錢就是!”張大媽趁著將開水瓶和桔子遞給傅楚窈的空當兒,抽空說了一句。
傅楚窈微笑,“謝謝大姐的桔子了,麻煩把痰盂也收一收吧!”
張大媽一滯,無可奈何地給房間裡做了下衛生,端著痰盂出去了,又換了個幹淨的進來。
“謝謝大姐,回見!”傅楚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方氏嘀咕道,“我一早就說,這種人不用理的……”
傅楚窈笑了笑,過去問道,“奶奶,那個鄔老師是什麼人啊?”
方氏道,“不知道,看王莉和沈麗琴的樣子,怕也是個身居高位的老師吧。”
“您有把握治好她的眼睛麼?”傅楚窈又問。
方氏反問,“你不能?”
傅楚窈幹笑了兩聲。
白內瘴、青光眼……這些都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奶奶的醫經和醫案上明明白白有寫出來治療的法子。而且醫案還不少,能用藥療,也能靠食補。奶奶之所以說用針灸,其實是選用了最快捷、最能立竿見影,也是最最兇險的一招。
當然,這大約也是因為奶奶頗有幾分傲氣的原故——要麼你就相信我,要麼你就別信我!
但是從王莉的角度來看,她還是很願意巴結這位鄔老師的;而看來那位鄔老師,似乎也對奶奶所說的針灸治眼病,很感興趣。
方氏交代孫女兒道,“明天看情況,倘若那芳之想讓我給她醫眼睛,恐怕王莉會接我們過去,住在縣委大院的招待所裡……依著王莉的性格,我給芳之醫了眼睛以後,她們勢必還要去一趟大醫院,好好檢查一番,才能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治好了芳之的眼睛的……”
“所以你把行李收拾好,咱們這一趟出來已經五六天了,再耽擱幾天,這前前後後的就去了七八天、八九天,該回去了。”
傅楚窈連連點頭。
第二天一早,昨天王莉的司機小孫果然開了汽車過來接了傅氏祖孫倆,往縣委大院去了。
鄔老師已經呆在王莉家裡了,並且看起來還跟王莉聊得很開心。
見方氏帶著傅楚窈到了,鄔老師很親切地跟方氏聊天。過了一會兒,王莉則提出,要請方氏為鄔老師治眼睛。跟著,王莉又提議說,既然鄔老師和方氏一見如故,不如讓方氏也搬進縣委大院的招待所裡來,兩位年紀相仿的老人也好聊聊天什麼的。
——看,事情果然如同方氏所預料的那樣。
當下,方氏便大大方方的答應了,讓王莉派了司機小孫回汽車站招待所去取行李和退房。
接下來,方氏便讓孫女傅楚窈開始做起了針灸手術。
方氏有一套祖傳下來的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