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眨了眨眼。
——奶奶這是……同意她聽八卦了?
吃完飯,祖孫倆各自洗了臉、洗了小澡、又燙了腳以後,方氏依舊考了傅楚窈好幾個醫案和好些草藥知識,傅楚窈答對了十之八九,卻還是答錯了幾個。
方氏板著臉兒訓了她一頓,直到外頭果然唰唰地下起了雪沙子,祖孫倆這才熄了燈,歇下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早,當傅楚窈洗漱完了準備去廚房做個油茶當早飯的時候,二柱嬸就冒著鵝毛大雪過來了。
不大一會兒,胖嬸兒也到了。
傅楚窈趕緊又多做了兩份油茶,還蒸了一大碟子的紅薯,一塊兒端到了堂屋裡的炕桌上。
正好胖嬸在問二柱嬸,“昨天跟許八斤打起來的那個,是誰啊?”
“哦,那個啊!那個是隔壁陳家村的,之前看上了許翠,託人來說親,許八斤貪圖人家彩禮給的多,就答應了!結果後來許翠攀上了徐耀華,那跟這個姓陳的不就吹了?但是許八斤不肯退彩禮錢!”
“那個姓陳的就說,彩禮錢不退也可以,那他就娶了許碧去。為了這個,許碧要尋死……後來這個姓陳的怕鬧出人命,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大概是昨天這人聽說許翠結婚,過來看看,又想著許翠攀了高枝,卻又不退彩禮錢給他,所以趁機鬧事吧!”二柱嬸答道。
方氏也問道,“那昨天……後來有沒有什麼事?”
“那能有什麼事?許八斤畢竟養了兩個兒子,而且這事兒還是在咱們村裡發生的……外地的來咱們本地鬧事兒,雖然說許八斤也討嫌,但要是真讓許八斤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以後我們梁家村的人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後來,那個姓陳的被梁大壯勸走了!”
說著,二柱嬸又搖頭,“但是這麼一來呢,許八斤有人撐腰,尾巴都翹到了天上去!這下子可就正大光明地昧了人家的彩禮錢不還啦!”
“許愛軍好像是說了親的,那還算了……底下的許碧和許擁軍兩個,以後怕是難得找人家。”胖嬸也搖頭道。
傅楚窈連忙瞅空兒說了句,“奶奶,胖嬸兒,二柱嬸……快,趁熱吃點早飯。”
二柱嬸和胖嬸見早飯是油茶和紅薯,都有些羨慕。
——油茶這玩兒費油,當然就金貴。可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整上一些,用來待客,這是最最體面的東西了。但這不還沒過年呢,傅家就吃上了?
胖嬸兒深呼吸,笑道,“婆婆家裡的油茶都比我們家裡的香一些!”
方氏笑道,“阿窈愛亂整,我也懶得管她。”話雖如此,可她話裡話外都明明白白地透出了些許自豪之意。
傅楚窈抿嘴一笑,“我們家人口少,花銷也少些,弄什麼都方便。弄這油茶呢,主要是圖方便……我們家還有點,呆會二柱嬸胖嬸都帶點回去。”
二柱嬸和胖嬸兒喜得和什麼似的,贊了傅楚窈幾句以後,開始一邊吃油茶,一邊八卦許家昨天辦的喜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