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找到了二柱嬸和胖嬸,捲起袖子給她們打下手。
婦女們一邊忙著準備筵席上的菜,一邊嘻嘻哈哈的。
平時方氏喜歡把孫女兒打扮得鮮亮活潑,就算是灰衣藍衣,也總喜歡在衣角、領口、或者袖口處鑲點兒花布或者繡點兒什麼花卉上去。
但今天是田雨秀結婚的日子,傅楚窈又想著自己今天是來幫忙的,所以就穿了件奶奶的半舊衣裳。又因為那件舊依對她來說有點兒大了,穿著空蕩蕩的,所以她就拿了條彩繩當作腰帶,給系在了腰間。
也正因為她穿著這件灰樸樸的衣裳,正在勞作的婦女們也沒注意到傅楚窈和另外幾個半大不大的女孩子也在場,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說了諢話。
“這梁家的吃相也太難看了……那事兒才過了多久啊,就急吼吼的要辦喜事!”也不知是誰率先提起了這個話題。
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你們看,田雨秀那副樣子就不像是恢複好了的……這梁家人,怎麼下得了手哦!”
“讓個黃花閨女吃獸藥,真是……虧他們想得出來!這個田雨秀也是個可憐的……”
“你曉得她是黃花閨女?”
“哎,你這人,你甭管她是不是黃花閨女了,你說說,讓個年輕妹子吃配種的獸藥,是不是喪盡天良?”
“這倒是……”
“哎,你們聽說了嘛,嘖嘖嘖,那天晚上啊,梁衛國根本就搞不掂田雨秀,最後連梁大壯也赤膊上陣,這才……”
“好了好了,沒影的事兒別亂傳!再說了,你親眼看到了?”
“我是沒親眼見著,可九斤家和狗剩家離知青站又不遠……那天晚上田雨秀喊得那個浪哦,據說連聲音都啞了,而且啊,不止九斤家和狗剩家的聽到了,連我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你沒去問問?”
“喲!看你說的,問啥問啊?怎麼問啊?那天晚上樑大壯的老婆、還有梁大壯的爹和娘,一個拿著把鋤頭守在路口,不讓任何人接近知青站……”
“嘖嘖,梁大壯的老婆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為了想攀上高幹親家,犯得著幹這種陰損事?還把自己的老頭子也賠進去麼?這一家子啊,還真是……”
“哎,我不明白了!這田雨秀不是跟徐耀華挺好的嗎?那天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徐耀華能不知道?他上哪兒了?”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徐耀華是被許翠這個小蹄子給絆住了啊!估計這兩人也是不清不白的,不然……為啥徐耀華一晚上沒回?”
“原來是這個!難怪了……難怪這幾天許翠兒像是當上了徐耀華的老婆似的,那個趾高氣昂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當上了布廠廠長的老婆呢!”
“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誰在人群中暗自咒罵了一句。
眾婦女深以為然。
傅楚窈害怕被眾人聽出那最後一句是她說的,連忙藉故溜了出來。
想不到,竟然聽到了這麼勁爆的訊息!
她不想再在骯髒的梁家呆下去了,便匆匆地朝自己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