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人常常在一處,如影隨行、親密無間。
但不知為什麼,傅楚窈突然就不理許翠了。許翠原本想著,要不先晾傅楚窈幾天,反正傅楚窈在村裡的人緣也不怎麼好,沒了她的作伴,傅楚窈肯定一天也呆不下去,到時候還是會回來求她的!
可是……
兩人的關系日益淺淡,而傅楚窈居然和生産隊上的婦女們越走越近,看起來也越來越忙?
許翠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傅楚窈到底在忙什麼?
她也曾經暗中跟著傅楚窈好幾天,但是,傅楚窈也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啊……基本就是每天清早和傍晚做生産隊上的農具清點工作,上午就留在生産隊裡出工,一直到中午打了飯回家去吃……
可以說,以前傅楚窈也是這麼過的。只不過,以前的傅楚窈和她許翠一樣,喜歡偷懶,明明半天就能幹完的活計,偏偏要拖上一整天來做。現在的傅楚窈,手腳麻煩又勤快,常常只花用半天就幹完一天的活計,然後一整個下午就悶在家裡,也不知在幹嘛。
這一天,許翠忍不住了。過了晌午,她跑去找傅楚窈。
傅楚窈正坐在院子裡洗頭。
奶奶給她配了方子,用白檀香末、香白芷、白及、山萘子、零陵香、青黛、甘松香等藥材做成了藥包,用熱水浸泡半日,然後用浸了藥材包的水來洗頭,多浸一浸頭皮,據說對頭發好。
許翠剛走到傅家的院子裡,就看到一個烏發雪膚的美人兒兩腿並攏、斜倚坐在小矮凳上,坐姿曼妙又優美;而一隻木盆則擱放在長條凳上,美人側著頭,烏黑如墨瀑一般的長發靜靜地垂在木盆裡,她揚著如白玉雕就的手臂,拿著一柄木梳,正慢慢地梳著頭。
許翠看呆了。
——從什麼時候起,這丫頭竟然變得這麼美了!
許翠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傅楚窈,心想……不過是有些日子沒親近了,怎麼她好像個子躥高了一個頭?天天和一群農婦們上山打豬草砍柴的,旁人為啥面板又粗糙又黑,她卻面板又白又嫩,面頰處還透著健康的淺粉紅?還有!這丫頭高了,白了也就罷了,怎麼胸脯還鼓鼓囊囊的?哎喲!這把頭發也這麼美!
傅楚窈已經看到了許翠,也看到了許翠眼中的驚豔。
沒法子,自從奶奶答應願意傳授醫學和定xue針灸的本事給她以後……奶奶就管得越來越多了!背不出藥理歌謠、解錯了藥理她要管;認錯了草藥、摸不準xue位她要管……到現在,連她的坐姿、站姿、行姿,奶奶都有意見,甚至連說話的語速、語調和斷句方式,奶奶都要管!
要放在前世,傅楚窈肯定煩死了,又會跟奶奶吵架。
但到了這一世……
老實講,傅楚窈早就已經歇了嫁人結婚的心,而且還在奶奶這兒收獲了滿滿的善意與愛意。所以她下定了決心,只要奶奶高興,奶奶讓她怎麼樣她都願意!
這不,被奶奶約束得狠了,那些坐姿、站姿、行姿什麼的,其實習慣了也就好了;說話的語速、語調和斷句方式等等,按照奶奶的要求去說去做,也同樣習慣了以後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