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籬沉吟了片刻,喃喃道:“三十五年前,大劫歷277年,我剛上大學的時候……”
想著想著,他忽然眼前一亮,道:“國民大選!”
杜老笑著點了點頭,道:“對嘍。”
“就是大選。”
說著,他捻開了手上的撲克牌,一臉唏噓地道:“當時蕭家自己鬧內訌,幾個少爺打得混天黑地。”
“然後又趕上北荒危機剛平定,不少功勳在身的高階獵魔師嚷嚷著要‘國民大選’。”
“最後,蕭家沒轍了,推了自家女婿上去當擋箭牌。”
杜老似感慨似懷念地道:“蕭安國那年剛好得了個孫子。”
“這老小子當時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思起名?”
“後來也不知道誰提的,乾脆取了‘怡讓’兩個字。”
“意思是說,議長這個位置是我高興讓出去的,你們別得意。”
“誰知道啊,這一讓可惹禍了。”
講著講著,杜老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那個女婿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誰也不敢接的燙手山芋,他偏偏就敢。”
“而且還敢暗地裡搞小動作。”
“蕭家後來反應過來了,這狗屁女婿陽奉陰違、吃裡扒外。”
“表面上聽蕭家的話,實際上,暗地裡一直琢磨著建自己的班底。”
“他那個蕭家媳婦也是拉胯,花花小姐一個。”
“兩人結婚十多年,除了婚禮當天,愣是沒再見過面。”
“後來乾脆跟個洋鬼子跑了,把蕭安國氣了個半死。”
“再後來,周老當選了議長,‘學院派’開始逐漸嶄露頭角。”
“要不是松陽……”
說著,杜老的神情漸漸落寞了下來,道:“算了,不提了。”
“總而言之吧,從那以後,‘國民大選’的傳統算是延續了下來。”
“蕭家這35年間再沒人當上過議長,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怡’不‘怡讓’了,哈哈。”
謝東籬聽著這番話,有些驚訝,也有些好笑。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的議會,早已今非昔比。
這麼多與蕭家毫無瓜葛的五階獵魔師,你想再搞“家天下”那套,搞得動嗎?
這都大劫歷312年了,還敢起“舜禹”這種名字,做什麼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