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青和姬文雪相視而坐。
由於剛剛吃過飯，所以魏長青只點了一些姬文雪愛吃的菜。
看著滿桌自己愛吃的菜，姬文雪眼圈有些紅了。
她苦笑的道：“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麼，謝謝。”
聞言，魏長青心頭不免有些苦澀。
他雖然還記著，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先吃吧。”
魏長青微笑著道。
眼前的姬文雪，早已沒了大小姐脾氣，也沒了那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感覺，彷彿她不是那個洪武帝國令年輕子弟瘋狂的冰霜女神，而是一個臉上沾滿泥土，眼中時刻充斥著悔恨的小女孩。
其實，魏長青已經不再怪她了，上一段感情早已在那一紙休書之後，煙消雲散。
不是他無情，而是心痛了。
更何況，那時的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還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感情，兩世為人，他早已將一切看淡。
當初的一紙休書，對他來說，其實只是一個權宜之計，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面對那時的場景，能夠做出什麼？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
姬文雪咬著嘴唇，重重點頭。
可筷子在菜盤中卻始終沒動，她低著頭，好像哭了。
然後，夾了口菜，在強裝鎮定的哽咽中，不斷咀嚼著，只是，她的眼淚已經噼裡啪啦的落在桌子上。
“對，對不起。”
姬文雪連忙慌亂的擦拭著眼淚，強笑了一下，然後將嘴裡的菜嚥了下去。
見此，魏長青沒有說話。
但他內心中忽然有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
或許是從未見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泣，也或許每個男人在面對女孩哭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罪孽感。
他很清楚，他狠不下心。
洪武帝國鉅變後，洪武四子洪瑜繼位，當初身為相國的姬封也被降了好幾階官職。
如今的姬家，早已沒了當初的風光，就像普通的豪門一樣。
然，對於姬封而言，卻是如同晴天霹靂，在如此的變故打擊下，身染重病，臥床不起。
而這一切，除了姬封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外，多少也與他有些關係，雖然不是他直接所為，但以他如今的地位，當年與他有過過節的，日子都不太好過。
因此，面對姬文雪不遠萬里前來尋自己，魏長青心中很是複雜。
“都過去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魏長青看著對方道。
姬文雪驚訝抬頭，原本白皙的俏臉，由於沾滿了泥土，在淚水的侵染下顯得有些模糊髒亂。
“你......我，我們真的還可以做朋友嗎？”
魏長青重重點頭。
“謝謝。”
姬文雪發自內心的感謝道，剎那間，眼圈再次紅了起來，不過看樣子比先前要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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