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靖古城,錦雲仙宮內。
季清歌躺在臥房舒適的沉香木雕花大床i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咚!——咚!咚!”聲響,便知是子時到了。
她只在帝瑾軒懷中歇息了片刻,便又很不自覺的醒來了。或許是兩世為人的她,還從未享受過如此的尊貴殊榮,能得到熙玥皇朝最完美的男子的垂青。
還即將成為他的皇後了。
好些時候,她都會夢到在奉棲和西涼,與他並肩作戰的情景。她並不認為那是噩夢,至少她與他曾經共過患難。
一如他也會偶爾夢到他在祁嘉的谷底,與她相依相伴的日子。每當他提及那般的夢境,都會說,他很高興。
“還是睡不著?”
耳邊傳來了帝瑾軒的低沉男聲,季清歌眼底掠過一絲歉疚,道:“不知怎地,我就是分外有精神。”
帝瑾軒一雙幽深的眼眸凝視著懷中的賢妻,由衷的道:
“其實在你離開朕的那段時日裡,朕也是難以入眠的。”有她在身旁,所有的歡聲笑語才是真的。
一旦她離開他遠去,那些曾經的歡樂時光,都恍若夢境了。
“或許,我與夫君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的奇妙。我們能做到心有靈犀i一點通,哪怕吵上幾句,也不會影響到彼此的情感。”
亦不需刻意的去道歉,就能和好如初。
比如帝瑾軒在祁嘉穀底照顧她之時,因她視力尚未恢複,就只食白粥。可他在那段特殊的日子裡,也同她一道食白粥。
她自認為過意不去,只好尋個藉口道:“夫君,你去谷底的河邊垂釣,我也去。”
“雨後路滑,等天晴了去。”
帝瑾軒莞爾一笑,伸手輕i撫著季清歌柔柔發絲。道:“我在祁嘉山穿行了那麼久,早就對山中的美味瞭解的一清二楚了。
就連哪棵大樹上有鳥i蛋,我都知曉。”
“那太殘忍,還是不要了。”季清歌微微搖頭,婉言拒絕道。
她也在心底感到疑惑了,她又不到處亂跑,為何他不帶她去釣魚?她不問他,他還是像從前一般的待她體貼入微。
在他的悉心照顧下,她的雙眼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視力。他樂的似一個搶到了糖果的孩童,抱著她在情i人谷的大樹前旋轉。
但他只轉了兩三圈,就自覺的停下了。眼底閃過一絲歉疚,他道:“若是把小妖女轉暈了,再影響到了你肚裡的小小妖女的話,為夫可就難受了。”
她聽後哭笑不得,忙伸手羞怯的捂臉,道:“罰你陪我上山摘果子,尋藥材去。”
他欣然一笑,照做。
採了藥草回來,他會為她泡一杯清茶,加入藥草花。在清茶氤氳的馨香裡,在彌漫著藥香氣息的大廳中。
他跪坐在石桌前,為她彈箏。
享受靜謐時光之餘,她還是會饞,會央求他帶她去釣魚。終於他也不忍心再拒絕她了,只好在次日用過早膳之後,帶了釣魚竿和餌料,同她到了谷底的河邊。
他垂釣技術不錯,總能滿載而歸。
夜晚,他會在巖屋附近生一處火堆,為她烤魚塊兒。他總是細心的為她剔除魚刺,提醒她趁熱吃。
說是擔心放置的涼了,怕腥味會有些重。
她俏皮的笑了笑,把烤的外焦裡嫩的魚塊兒放近他唇邊。強勢的命令道:“快吃。我可不想我孩兒的父親,是個瘦猴兒。”
“自己都不豐盈,還要挑剔他人。”
帝瑾軒有些不服氣的瞪了季清歌一眼,見她仍然不將魚塊兒拿開。只好咬了一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