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美好時光,皆消逝在了風裡。
那些曾經陪伴過蕭王殿下,也陪伴過他和琦王殿下的小夥伴們,在北疆和奉棲的戰場中,死的死,傷的傷。
如今能活下來的,也為數不多了。
顏風行唇角挑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看著一臉落寞的季清歌。由衷的問道:“清歌表妹,你可知道蕭王殿下在得知了,他自己的艱難處境後,又是如何提到你的?”
一聽這話,就讓季清歌那雙狹長的鳳眼霍地一亮。忙伸手扯了扯顏風行的袖口,問道:“快說,他是如何提到我的?跟我就別賣關子了啊,行哥哥。”
顏風行壞壞的笑了笑,故意吊i季清歌的胃口。道:
“你猜猜看?”
“若能猜著,我還用問你?”那不就成了在講廢話麼?
季清歌忍不住瞪了顏風行一眼,不甘心的道。此刻的她,並沒有多少心思同顏風行說笑。
因為在此之前,當她和雲婉凝跟著淳于鑰們一行人,來到納樸楞寺的後門之時。她就見到了倒在後門石階邊的,幾十具身著黑衣的男子們的屍體。
由於當時大雨並未停下,被殺死了的男子們的臉上的血漬,很快就被雨水給沖洗掉了。
淳于鑰和雲婉凝走上前去辨認,他們很快就發現,死去的人,竟然是淳于鑰留在西涼州的影衛們。
他們之中,年齡最大的人,也沒超過二十七歲。
淳于鑰雙眼刺紅,雙手抱著頭,沉默了良久。才道:“是我……對不住他們,虧待了我的孩兒們!”
季清歌想上前去勸淳于鑰,但雲婉凝已經在她之前,就親自在勸他了。雲婉凝輕聲吩咐著身邊的雲氏親軍們,將死者們的屍體抬走了。
因為祁嘉州的人們,大多都有葉落歸根的觀念。
所以雲婉凝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才讓幾位女醫們備下了藥粉。將屍體進行了特殊的處理,才抬到馬車上去。
盡管將那些屍體運到祁嘉州很令人犯難,可是雲婉凝還是盡力的派人去執行了。
頃刻間,便有位身著鎧甲的男子,走出了寺院的後門。男子對雲婉凝和淳于鑰拱手行禮,道:
“屬下已奉宴將軍之命,在寺院內北邊的一處密室中,救出了皇後。只是……”
雲婉凝柳眉微挑,一臉焦急的道:“快說!”
“回稟汐瑤郡主,只是皇後娘娘畢竟是病後未愈之人。她在被耶律.祁鋮的密探們所劫持後,又淋雨著了涼。
這會子,都還在昏迷之中。”
將士如實說道。
季清歌一聽說皇後身體不適了,忙關切道:“皇後娘娘此時在哪兒?帶我去,好為她診治。”
淳于鑰抬眼看向了站在雨中陪他的帝瑾曦,輕聲說道:“你和婉凝也去瞧瞧皇後娘娘,若是她問起蕭王殿下,你們就說快到了。”
“好。”
雲婉凝應了聲兒,道:“淳于伯父,我們一會兒就出來見你。”
“我把這邊的事兒處理好了,自會去拜見皇後娘娘。”淳于鑰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也不知三弟那邊都如何了,我也不好趕回去瞧他。”
吸了口有刺鼻血腥味兒的空氣,就讓淳于鑰的那雙劍眉,狠狠的擰緊了。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道:
“他們欠老夫的,老夫勢必要加倍向他們討回。”
季清歌聽的出,淳于鑰口中所說的他們,是指燕王殿下他們的人。